話說完，他就拂袖而去，留方簡一人在原處，漂亮的身姿一下子變的瑟縮不幸。

白溟纔對方簡出言不遜，韓澤恨不得頓時同那人拋清乾係，免得影響方簡對他的觀點。

“鄙人同白大人隻是平常之交。”

纏綿過後，韓澤在黑暗中問方簡，“你為了那小我受了那麼多年的折磨和委曲，終究還是冇能保住他的性命，你可有不甘？”

以後產生的事更篤定了他的猜想，方簡叮嚀人送給白溟一個折成指甲蓋大小的紙團，白溟揹著人展開看後，就緊跟著先一步出門的方簡出去了。

白溟彷彿很衝動，大聲地斥責方簡不辨忠奸，助紂為虐；方簡卻低聲地諷刺白溟陳腐至極，不識時務。

態度最詭異的是白溟，他明顯對方簡嗤之以鼻，忿忿然哀其不爭，卻冇體例從他身上收回目光。

“同年的士子，有私交又如何？我不過隨口一問，你何必這麼拘束？”

九王事敗，太子即位，新皇清除敵黨，大肆打殺，多年積怨，一朝報清。

“啊？”

白溟被淩遲，白藍被送到官倡寮，白青被送到南風館；方簡衝到官倡寮，本是想挽救白藍，不料白藍卻把他視為不共戴天的仇敵，就算同歸於儘也要除他而後快。

“新科的進士啊，你熟諳白溟？”

韓澤如遭雷劈，愣在當場。

韓澤還記得他向同席的白溟扣問方簡的身份時，白溟眼裡流露的討厭與不屑。

方簡被韓澤撿回府中，名為幕賓，實為禁臠。韓澤為官貧寒，落英血開消不斐，他為了給方簡供藥，不但花光了本身多年的積儲，連老婆的陪嫁也都儘數典當。

韓澤的人不再純潔，眼睛也冇有了水晶的腐敗，當他曉得方簡是為了迴護白溟的身家性命，才被迫成為太子的榻上之賓時，他為人更多了九分偏執。

“鄙人癡頑，並未得太子殿下看重。”

一場大火，毀了方簡的麵貌，也讓他落入了冀王之手。

方簡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剛纔我們說的話你都聽到了？”

他給出的答案竄改了他的平生。

韓澤內心獵奇，忍不住也悄悄跟了出去，尾隨二人到後花圃的無人處。

白溟從鼻子裡收回一個不屑的哼聲，“你要我做卑鄙無恥的小人？”

方簡偶然會想，他容忍韓澤在他身邊，大抵也是想抓住黑暗裡的最後一點光亮吧。

他被人討厭的太久，妒忌的太深，連他最喜好的人都成了與他針鋒相對的死敵，可在這深不見底的泥潭中，竟然另有一人對他抱有希冀，心存敬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