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被主動聘請入內，嶽清天然不再說甚麼告彆的話，再次將門推開，大搖大擺走了出去，趁便核閱地掃了一眼蒙塵的地磚，和室內略顯混亂的安排，不由嫌棄地撇嘴，彷彿進的不是人住的房間，而是狗窩。

陵洵：“……”

“懷風教我的，我字字不敢忘。”陵洵衝穆九施了個弟子禮，可半晌後，終是苦澀道：“實在這些事理我都明白，隻是心中還是冇法放心，一想到那些因我而死的人，特彆還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淺顯百姓，我就感覺如芒在背。”

陵洵半晌纔回過神，不由點頭苦笑，“不是，我隻是感覺本身既無恥，又矯情。”

那晚在漆器村裡，俄然有一隊馬隊侵襲村落，揚言奉皇上旨意尋覓君王陣，若不是有惠娘出來以陣術相護，後又有一隊奧秘的貪狼國黑衣人從天而降，那些村民恐怕要倒大黴。

“就是，我還要去修水車，現在開春了，莊子上的人還等著打水耕耘。”

大惡即善……

陵洵撂開他，“你最好給我個解釋。”

“多謝大師恭維，快快入坐，鄙人籌辦了簡樸的茶點，儘請各位享用。”嶽清還興趣勃勃立在門口招攬客人，那神態的確和當年在斑斕樓做掌櫃時彆無二致。

“實在如果不是我將那漢中使者攔住，以漢中氣力，決然冇法與陳冰的涼州兵對抗，不出幾日便會傾城投降，漢中子民也可免於烽火搏鬥。但是我為了保住清平山，為了一己私慾，將那城防布兵圖交出，名為美意，實則陷數十萬無辜百姓於水火當中，不知造下多少殺業，又令多少江國土川化為焦土，怎可說不無恥？事情既然做了，我又在這裡慚愧倉促，怎可說不矯情？”

陵洵諷道：“我看你來了清平山今後的確是太閒了。”

陵洵自知理虧，忙賠笑容，“明軒是該好好歇著了，你那八哥在哪？幾斤幾兩？毛色可好？我明天再去看。”

嶽清冷冷瞥了陵洵一眼，不再理睬他，轉而對穆九拱手道：“恰好，既然穆先生也在，也省的我再跑一趟，明日有空便和主公一起來賞八哥吧！”

“不就是一隻八哥麼，有甚麼都雅的！”眾山匪嘀咕。

嶽清老神在在地笑：“哎，你急甚麼，我真是讓你們來賞八哥的。”

房門又被敲響。

陵洵幾次思忖這四個字，俄然笑開，“懷風，你這四字但是不得了，不曉得能夠給多少人做遮羞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