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裡的歡樂聽得馮嬤嬤都忍不住側目，寶珠最是嘴快，又得了能夠上馬車的話，心頭早活發得不可，笑嘻嘻地就張嘴道：“蜜斯這是如何了，比寶珠撿了錢還歡暢！”

笑容一滯，看來並不是萬事順心，起碼不想見的人還經常呈現在麵前。

她一心撲在如何製止宿世的那場禍上，還冇有旁念想好如何對待孔欣。

甚麼叫她嫁奩比不上，就更應當學著打理！她那一點比不上了！？不就是晚出世了兩年麼！

孔顏推開窗往外一看，公然就見火線一左一右相隔三四丈的處所，用玄色的粗布在樹乾上圍了兩塊地兒，朝廷派的侍衛都在左邊的地兒，孔府的家仆則在右邊忙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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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管事嬤嬤姓張，她把前麵的路程說了一遍，向孔顏笑道：“這不是在馬車上待得難受麼？夫人見這會兒雪可貴停了，便想著讓走動一下。”聲音歡暢，模糊地透著一股子鬆活的雀躍。

越想越氣，又到底年紀還小，口頭已是不甘的抱怨道：“就是有甚麼了不起的！”

“蜜斯如何了？但是有哪冇對？”見孔顏一下白了臉，一臉的不成置信，馮嬤嬤一驚，這又是如何了？

到涼州了！

馮嬤嬤看了一眼圍地裡，皺眉道：“來早了！再外等會吧，免得受衝撞。”

“曉得了，張嬤嬤先去回母親吧！”孔顏打發了王氏身邊的嬤嬤，就叫了寶珠道：“拿上風氅，我們走！”

甫一落地，入目標就是一片白茫茫地蕭瑟，隻要幾株光禿禿的枯樹在那，透著大西北特有苦楚荒涼。

天曉得她現在有多麼鎮靜！

瞪著孔顏分開的背影，不由又一次想到本年入秋時名震都城的《曉生恨》，心頭頓時滋味莫名，再念及母親每次幫著打理那十裡紅妝時，老是不厭其煩對她一陣說教，她一時再是忍不住地狠狠一頓腳。

即便現在的孔欣無罪，她也做不到漂亮的諒解。

放眼四望，全然不見刻有“涼州”的石碑，試問有甚麼比這還讓人歡暢的！？

圍地在官道一旁的樹叢頭，依著樹的方向圍了一個圈，隻在兩株有小半丈寬的樹間留了人收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