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冇被留下來是竄改宿世軌跡的一個開端,那麼現在就是完整竄改了宿世的軌跡!
交河館是入河西的第一個館驛,他們住進館裡頭的第一天,館驛史就差人往下一個館驛傳信,如許一個一個的館驛傳下,又聽聞是衍聖公孔家的老爺,還是才學最好的三老爺,沿途的館驛史是涓滴不敢怠慢,不說館內一早做了恭候的安排,路險的處所乃至還差人提早候著帶路。河西地廣人稀,六十乃至百裡一個驛,如許州館、縣館的過了十二三個,總算在臘月二十四趕到了涼州地界。
孔顏斂神回身,睇了眼大半張臉都掩在風氅帽沿下的孔欣,她扯了扯嘴角道:“現在就疇昔。”說罷回身就走進了圍地裡,態度冷酷。
笑容一滯,看來並不是萬事順心,起碼不想見的人還經常呈現在麵前。
無事四望,卻見圍地背麵竟是一條路,一塊充滿積雪的石碑穩穩地立在路旁。
孔顏正支頸躺著看書,聞言驚奇的翻開車窗,寒氣立時一股腦兒的鑽出去,盤腿坐在車尾的寶珠頓時應景的顫抖了一下。
她一心撲在如何製止宿世的那場禍上,還冇有旁念想好如何對待孔欣。
圍地在官道一旁的樹叢頭,依著樹的方向圍了一個圈,隻在兩株有小半丈寬的樹間留了人收支。
孔顏離群索居了十二年,身邊之人皆是主子一流,性子不免樸重了一些,少了幾分麵子上的姑息,又是對當下居於下峰之人,自是不覺完善了一些全麵,見孔欣冇有當即跟上,她也未幾想,自以為麵上已過得去了,加上天寒地凍,人也餓得快,倒是加快了步子往圍地走。
馬車停下不久,圍地也剛圍出來,幾個五大三粗的婆子還在內裡挑釁著桌子,王氏人也冇到,估計還在馬車上,到底是當家夫人,不比她早早地就出來活解纜骨。
“蜜斯如何了?但是有哪冇對?”見孔顏一下白了臉,一臉的不成置信,馮嬤嬤一驚,這又是如何了?
那石碑是刻著“涼州”的石碑!?
那管事嬤嬤姓張,她把前麵的路程說了一遍,向孔顏笑道:“這不是在馬車上待得難受麼?夫人見這會兒雪可貴停了,便想著讓走動一下。”聲音歡暢,模糊地透著一股子鬆活的雀躍。
孔顏無所謂地退出圍地,一回身就見孔欣往過走來,她實在不耐去對付,當下收回目光往前走,卻也不敢多走,走到圍地的另一頭,見與孔欣拉開了大半丈間隔便是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