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王述之對勁點頭,“那就不改名了,我再賜你一個字。”
司馬嶸:“……”
王述之知他忠心,並不在乎,隻抬眼朝司馬嶸看疇昔,見他在那些幕僚麵前氣度安閒,竟模糊透著超出諸人之上的氣勢,不由微微一笑,讚道:“裴亮,你的目光也不錯。”
裴亮細心想了想,點點頭:“丞相所言在理。”
王述之側身讓開,抬手將司馬嶸拉到身前,含笑道:“我身邊這位名叫王遲,字晏清,今後與諸位便是同僚。”
司馬嶸:“……”
王述之兀自思考,沉吟道:“遲,晏也,才高而氣清,不如就叫你晏清,如何?”
陸子修登上畫舫時,天氣已經黑透,王亭拉開帷幔將他請出來。
司馬嶸應了聲是,就見他倉促忙忙出去,原地怔怔地站了半晌,竟有些走神。
最後倒是王述之先醒過神來,笑了笑:“如何成木頭了?不喜好?”
說著抬起雙眼,一下子望進司馬嶸沉沉幽幽的眸子裡,俄然感覺這雙黑眸有著極深的旋渦,讓人移不開目光,竟也跟著怔住了。
王述之眼角笑意流轉,觸上他的視野,手指一頓,也不知如何了,竟鬼使神差地又往下移了半寸,在他下頜處悄悄捏了捏,打趣道:“如何就不是麵如凝脂了?是你眼神不濟還是銅鏡沾灰?”
司馬嶸敏捷收斂心神:“無事,部屬隻是心中感激。”
司馬嶸忽覺額頭髮燙,有些不安閒,忙改口道:“部屬記著了。”
陸子修聞言更加驚奇,心道元生雖聰明聰明,可畢竟心性怯懦,一言一行都怕行差踏錯,也隻要在本身麵前纔不顯拘束,如何俄然得了丞相如此大的誇獎?
王述之淺酌一口,笑道:“對了,王遲已被我免除奴籍,他不肯改名,我便為他賜字晏清,此後他規複自在之身,算是幕府中人了。”
陸子修疑雲叢生,忙定了定神,淺笑點頭:“能得丞相賞識,鄙人天然替他歡暢。”
正在這時,有人送來急報,王述之接過來展開一看,斂起笑容。
裴亮見王述之兀自入坐,忙跟疇昔,低聲道:“丞相,恕部屬多言,王遲瞧著心氣不低,恐非池中之物,您如果想要重用他,務必三思而後行。”
陸子修止住大禮,淺笑拱手,道了聲謝,入坐後目光輕掃,並未見到司馬嶸的身影,心中微微有些驚奇。
“小人本就身份寒微,是得丞相提攜纔有本日,更何況這是丞相起的名,小人感覺很好。”
王述之朝他擺擺手:“此事不必過於憂愁,我丞相幕府難道容人之處?用人不疑疑人不消,莫非為了放心,用一些酒囊飯袋纔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