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述之轉頭看了他一眼,笑意盎然。
“唉……”王述之一臉遺憾地長歎,非常不捨地鬆開他雙手,“夏大人來得可真不是時候啊!”
司馬嶸抽了半晌未抽開,乾脆雙手往前一推。
王述之愣了愣,神采欣然,隱含幾分顧恤,半晌後又笑起來:“那我吹給你聽。”
“你不躲,我便用不著膠葛了。”
船伕似是嚇懵了,連連點頭,手忙腳亂地按了按頭上的鬥笠,持續劃槳。
司馬嶸手一緊,下唇被燙到似的,忙將笛子拿開。
一名刺客殺出船艙,刀刃朝王述之直逼而來,王述之沉著地拉著司馬嶸退至船頭,很快就見那名刺客被保護砍了一刀。
司馬嶸趁機敏捷後退,讓他雙臂一空,見他驚詫怔愣,不由麵上微露窘色,立即回身狼狽地掀簾而出:“泊車。”
“晏清!”王述之驚怒交集,見船伕意欲拔出匕首,眸中一厲,抓住他手腕,狠狠一扭。
王述之悄悄一笑,抬了抬手:“夏大人不必多禮,不過秘聞此趟南行實屬私事,想不到夏大人的動靜倒是通達。”
司馬嶸冇推測他的臉皮竟厚至如此程度,轉回目光不成置信地瞪著他,見他那兩隻笑眸中透實在足的篤定,忽地有些狼狽,趕緊抽手。
夏知章歉意地再次拱手深深一揖,叮嚀船尾兩名保護好生守著,本身則撐起傘倉猝跨上另一隻劃子,催促船伕快些泊岸。
劃子很快劃過來,家仆麵露焦心:“老夫人方纔病情減輕,夫人已經將大夫叫疇昔了!”
王述之聽得一愣,隨即悶笑不止。
此時他們已經到了義興郡,正在離城門不遠處,翻開簾子,一抬眼便見義興郡太守夏知章帶著幾名侍從立在道旁,見他們下了車趕緊手提袍擺疾步而來,走到近前拱手深深一揖,下頜一撮髯毛頂風而動:“下官聽聞丞相路過此處,特來相迎,家中已備薄酒,丞相如果不嫌棄,無妨暫留一日,也好飲一杯酒暖暖身子。”
“哎!你管甚麼叮嚀不叮嚀。”王述之抬手在他額角叩了一記,“我隻問,你可想去?”
王述之冷著臉抓緊司馬嶸的手,在保護的保護下將他拉疇昔,見他東倒西歪,忙扶住他的腰,轉到船尾也未曾鬆開,隻沉聲道:“站穩了。”
司馬嶸也是吃了一驚,畢竟王夏兩家相互交友並無壞處,即便偶然交友,麵上工夫也是要做的,可隨即腦中一轉,猜想王述之大略是因為方纔被擾有些心胸芥蒂,這才用心端著架子拿捏一番,不由暗笑他吝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