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嶸擺脫不得,抬手欲將他的手拂開,卻被他反握住,隻聽他含笑道:“你是為我受的傷,我照顧你乃天經地義,你放心受著便是。”
司馬嶸頓了頓,點點頭未再掙紮,讓他謹慎翼翼扶著坐起來。
王述之正含笑看著他,聞言眸子裡冷了幾分,不鹹不淡道:“夏太守謹小慎微,此事就算借他十個膽量,怕是也做不出來。”
“嗯。”王述之不辨喜怒地應了一聲。
王述之手中頓了頓,再次低身看他,見他垂著眉眼,神采平靜,忽地笑起來,伸手在他下頜悄悄一捏:“逞甚麼能?”
“我扶你起來,先把藥喝了。”
司馬嶸狼狽地閉上眼,深吸口氣,輕聲道:“好多了。”
司馬嶸蹙眉緩了緩,翻開視線看向湊在近前的人,卻因他揹著光,看不逼真,沙啞道:“入夜了?”
王述之頓了頓,起家道:“出去。”
司馬嶸又道:“鄙人有傷在身,怕是冇法起家相扶,夏大人請起。”
“嗯。”王述之點頭,“夏太守呢?”
夏知章連連點頭,遂拱手告彆。
夏知章又朝司馬嶸覷了一眼,見他眸色清冷地打量本身,內心不由格登一聲,上前兩步再次跪地,恭敬之色更甚:“晏清公子受了傷,下官難辭其咎,望晏清公子給下官一個恕罪的機遇,到舍間來療養身子,下官必會經心極力……”
“是。”
王述之沉眼凝神半晌:“夏氏與我素無恩仇,此事必有蹊蹺,裴亮,你去嚴查夏永思,不得張揚。”
夏知章許是急得狠了,竟未往這一層上麵想,聞言又驚又喜,連連回聲後倉猝告彆。
“已交由裴亮措置,他此時正在內裡候著,該當已經問出些甚麼了。”王述之將他手中的帕子接過來,扔進盆中,又拿了一件豐富的衣裳給他披上,在他頸間掖了掖。
夏知章聽得愣住,心中更加驚奇,一時分不清他說的是真是假,隻好唯唯應是。
司馬嶸不安閒偏頭,想要避開,下一刻卻讓他兩隻手端住了臉,轉動不得,麵色一僵。
“丞相不必……”
夏知章聽出他的肝火,一顆心重重墜下去,麵露絕望。
“夏大人折煞鄙人了。”司馬嶸打斷他的話,“鄙人為丞相效力,不過是一介草民罷了,當不得如此大禮。”
司馬嶸逐步適應暗淡,將他的麵龐看得清清楚楚,目光與他相觸,讓那此中的熾熱顧恤等諸多龐大情素緊緊裹纏,如同墮入泥沼,莫名感覺身子輕顫了一下,忙撇開首將半張臉埋入錦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