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公公在那兩人返來後，拿著衣衫與鞋繞到屏風前麵：“讓丞相久等，這一身大些，也許合適，這鞋該當也是合腳的，您嚐嚐？”說著重新走出來，捂著肚子哼哼道：“哎呦，肚子痛……你們先守著，我去去就回。”

庾皇前麵露惶恐，忙定了定神，欣喜道：“丞相不過一介文人，不值一提，皇上切莫急壞了身子。”

四周重新歸於沉寂。

王述之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目光超出天子投向大殿暗淡的角落,瀲灩的笑意將眼眸深處的冷凝遮得嚴嚴實實。

那二人不疑有他，齊齊點頭。

天子聽得煩躁，隻感覺她甚麼都不懂，可朝她看看，又不忍發作，便耐著性子道：“丞相那邊但是被翻了個底朝天，他們若就此撤兵，堅稱未曾謀反，朕對朝臣、對天下，不好交代。可如果他們攻打過來，就落實了罪名，朕反倒不怕。雖說京中調過來的兵力少，可他王豫勞師遠征，剛打完仗，兵疲馬乏，想攻城哪有那麼輕易？可眼下卻讓王述之給逃了……”

佟公公慘白著臉：“回皇上，丞相不知所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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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大殿，二人一前一後地走，佟公公微微側身，將燈籠往斜火線提著，藉著光朝王述之看了一眼，並未說話，又轉頭持續帶路，將他帶至一側偏殿，殿中雖無仆人居住，可內侍倒是立著兩個。

天子頓了頓，這再不承諾就當真說不疇昔了，隻好點點頭：“嗯，如此也好，方纔那掌燈的內侍不經心，朕再給你換一個。”說著朝身後立在角落的佟公公揮了揮手。

天子神采不佳，勉強點了點頭。

不過天子並未將他關押起來，且一向和顏悅色,明顯是有所顧忌,或許尚未捏住令人佩服的罪證，即便想按個罪名,也要待統統穩妥了纔對他動手，以免打草驚蛇。

這一落水轟動了四周的禁衛軍，一時候四周的人全都紛繁湧來。

“不要緊，我先嚐嘗。”王述之說著抬高嗓音，“左護軍徹夜在哪個門？”

那人領命而去，佟公公轉頭走了兩步，又急倉促跑出來，見那人已經走遠，無法地朝中間另一人道：“倒是忘了鞋，你去拿一雙鞋來。”

“是。”

佟公公揮了揮手錶示他們在門外等，接著便跟從王述之走到屏風前麵，眸子子擺佈溜了一圈，口中道：“這衣衫臨時拿的，也不知丞相穿戴合不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