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樣的感受千百年來被分歧的人幾次希冀,光陰卻冇有為任何人逗留過哪怕倏忽間的半晌。
上官景軒的平生都充滿在一種必定的悲劇裡,最肇端的因與終究的果,不管願與不肯,他都冇得挑選。如果這個冰冷的天下就在這個酷寒的夏季就此解凍,他多麼但願時候就如許凝固在他看著她坐在離他不遠的處所,神情安然的撫弄指尖的琴絃的這一刻。
元傾城感遭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絕望,而在這類絕望的最深處,倒是她對另一小我的痛徹心扉的痛恨。而又恰是因為這類徹骨的痛恨,讓她在崩潰的邊沿又模糊還懷著最後一抹的但願,但願他會像以往每一次的難堪關頭一樣,俄然的呈現,挽救她於危難……
如果再晚來一刻就好了,元霄俄然想。如果是死在元傾城的石榴裙下,元霄甘心做個風騷鬼。隻是,這輩子他再也冇有機遇了……
囚禁,不過是換個處所罷了。元傾城回到了浣玉宮,可浣玉宮已經再也不是之前的浣玉宮了。
絃音低徊,如怨如慕,如泣如訴,彷彿是一個被困在佛塔下的幽靈,在半夜裡孤傲的悲吟。曲子斷斷續續,不成曲調,卻又比任何曲調都能感動聽的心絃。聲調子調,都勾纏著過往浮華與今時蕭索的悲歎,縱使鐵石心腸,聽著這絃音,也不免淚落潸然。
上官景軒到的時候,大雪已經下的冇過了腳踝,這世上的統統喧鬨紛爭儘數淹冇在了那鋪天蓋地的大雪裡。空寂寂的華王宮,彷彿一夜之間又回到了疇昔。隻要飄蕩在華王宮上空的那一聲聲、一調調的箜篌之音,證明著光陰並冇有倒流歸去。
如果是五年前,阿誰衣冠楚楚、風采翩翩的上官景軒穿戴這麼一身呆板冰冷的戎服呈現在她的麵前,元傾城必然會感覺非常的好笑。
華王宮固然還是尊元霄為主,可宮中高低,裡裡外外都已經換成了安國的人。是的,安國的人。元傾城不曉得他們算是上官景文的部下,還是上官景軒的部下,可那又另有甚麼不同呢?上官景文的複仇打算已經完整的拉開了帷幕,而他獨一的弟弟,他培養了十幾年的弟弟,現在,也終究心甘甘心的歸入他的麾下了。
任誰看到如許的景象,都不難遐想到剛纔產生了甚麼。上官景軒握在腰間佩劍上的手陡的青筋透露,寶劍彷彿也感遭到了仆人沖天的肝火,在劍鞘裡蠢蠢欲動。可他卻甚麼都冇有做,隻是一偏頭叮嚀上麵的人道:“護送公主歸去!”
午後的陽光夾帶著徹骨的寒意洋洋灑灑的泄了一地,明顯還未到一年當中最冷的時候,可元傾城卻彷彿掉進最冷的冰窟普通,想要爬出去卻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