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大腹便便的白衣女子登上了輕舟，懷中緊緊抱著一個白瓷瓦罐，如墨青絲上配著一朵素白的絹花。

……

“對不起。”渾沌中，隻餘女子低低的抽泣聲。

與此同時一揮衣袖，數人湧上纏住了顧明軒，讓他一時難以寄身。玄音口中唸唸有詞，頃刻間暴風高文。燕凝隻感覺有甚麼東西束縛住了滿身，然後竟然漸漸地被托了起來，漂泊在空中。

“阿寧！不要聽他的！”顧明軒的嘶喊聲從遠處傳來。

“浮光，他不過是一介凡人，他統統的影象不過是此生當代罷了，算不得數。”

燕凝漸漸地昂首，琉璃色的目光垂垂地有了核心。她朝著他展眉一笑，兩兩相望，都在相互的眼眸中看到一絲心疼。

黑衣人慾言又止，冷靜地跟在她的身後。垂垂地，她身後的人越來越多。統統人皆是沉默著，不發一言。一如這陰沉壓抑的天空。

燕凝點了點頭，仍然是冇甚麼神情，好久才道：“那就好，我便能一起看看他們了。這歸嵐山自閉幕後便過分苦楚，他們埋在一處，起碼也有個伴。”

陸離躊躇了好久，不忍道：“阿寧，你的身子……會吃不消的……如果肚子裡的孩子有個三長兩短的……我該如何向大人交代？”

一陣惶恐從心頭掠過，不……我不能就如許認輸，阿寧還在等著我。不能……他試圖揮脫手中的劍，卻越來越力不從心。莫非統統都要如許結束了嗎？

不知走了多久，那女子淡淡地出聲：“陸離，青鸞的墳……遷過來了嗎？”

此時，卻俄然聞聲一陣巨響在頭頂上炸開，清楚的碎裂聲傳至大殿的每一個角落。

“浮光，你但願孩子平生下來就冇有父親嗎？跟我走，起碼他仍然會好好地活著，而我會像親生父親一樣照顧他！”

阿軒，轉眼間便是夏季了。好遺憾，你看不見歸嵐山的雪了，你曾經承諾過我要帶我迴歸嵐山一起看雪的呢？畢竟還是踐約了。

“阿寧！”他惶恐大呼，卻被一陣氣浪掀翻在地，胸口一陣陣氣血翻湧。

“那你……便……甘心分開我……我等了你幾千年了……”那道聲音越來越微小，垂垂地消逝了。

女子哽咽的聲音傳來：“你要我走，卻向來冇有問過我願不肯意跟你走。玄音，我並非不信賴你，隻是那一世我已經全然健忘。我隻曉得，這一世我愛的是顧明軒，我不會先一步分開他……”

“阿寧，想想我們的孩子！”她的目光亮顯亮了一下，下認識地摸向本身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