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黃夢梁一臉懊喪,李郎中從速安撫他,說:“小黃兄弟,你彆憂愁!夾馬溝這條路不通,我帶你從古廟山繞道走,最多多走些路程。不過,得要比及明天,明天是趕場天,好多病人要來瞧病,我不能讓抬著揹著來的病人,到了我這又白跑一趟。”
李郎中正欲說點甚麼,卻被羅大夫搶過話頭:“李教員,我得這怪症已經有十多天了,用了無數驗方偏劑,不見效果,隻得用藥強壓內毒,漸漸等死。前天聽人說,你在張家祠堂救了誤食麻牛肝菌的一對母子,才知李教員真的是胸懷絕技,我羅某實在是有眼無珠,竟大言不慚謬稱本身賽時珍,真恰是臊死人!”
實在,羅大夫明天中午就到了李家場,隻是李郎中當時出診,很晚才與黃夢梁回家。也是羅大夫命該不斷,他如果晚走一個時候,不是堵在夾馬溝過不來,就是被山岩泥土活埋於斯。
剛好本日白雲紅日大好天,他起家清算行李,籌辦告彆李郎中上路。卻不料被李氏當頭一盆涼水澆來,馬上又讓黃夢梁墜入愁悶中。李氏奉告黃夢梁,通向銅鑼鎮的獨一通衢,夾馬溝被塌方梗阻,三五天半個月怕都走不疇昔。
一名黑衣人俄然闖進醫館,又疾呼請李郎中拯救,不消說必定是個病人。題目是病人這身奇特的打扮,卻讓黃夢梁頗費猜忌。李郎中不覺得意,有些花柳病之類的患者羞於見人,藏頭遮臉將本身包裹起來,也是常事。
李郎中嘴裡低聲說著,一是在述患者病情,二是婉責銅鑼鎮羅大夫。俄然,那患者起家,一下跪倒在李郎中麵前,開口道:“李教員責得好!鄙人便是那銅鑼鎮羅大夫羅忠信。”
這時候,李郎中就顯得非常慎重了。他閉目凝神號了好一陣脈,又翻眼皮又按肚子,問了病人很多症候,才說病根,診斷患的是肝病,肚子內不是氣是水。又提筆開出方劑,叮嚀就在時珍醫堂頓時煎服,然後再按照服藥後的症狀,重新開處方。
到了傍晚,羅大夫垂垂規複過來。他體內再無疼痛炙烤之感,皮膚如常,神采亦無詭譎似的紅光滿麵。羅大夫當即跪下,給李郎中三叩九拜,執意要給李郎中為徒,並且說出了他抱病,啟事恰是撞上一樁奇特奇遇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