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誠站起來,走到房門,推開門扇。門外,月上中天,陰沉萬裡,哪有一絲風,更無丁點雨。隻要兩名更裝兵士,在帶刀遊走,那是石誠安插的後院保鑣。
那片青瓦被移開,一支竹管漸漸伸出去,跟著,在那竹管內噴出一縷淡淡的悶香――本來,這屋頂來了飛賊,盯上了堂屋那幾十箱金銀。剛纔的貓叫打鬨,都是飛賊在投石問路,摸索屋子裡的人是否警悟。
狸貓太歲斜眼瞧那鋼刀,烏黑泛青,沉甸墜重,心頭一涼,豁然明白今晚栽了大筋鬥,本身撞到一名深不成測的武功妙手。要知,那把鋼刀絕非平常兵器,乃是用烏鋼精鍛而成,可削鐵如泥,吹毫立斷,屬刀中神品。持有此刀之人,焉是平常之輩。
臨死之際,狸貓太歲也不想坦白得知的阿誰奧妙,便說:“這位豪傑,奉告了一件關於你們的奧妙大事,我也冇有啥苛求,臨了就給我個痛快,死得利索點。”
狸貓太歲雖是盜賊,卻也是條男人,自知今晚必死,並不膽怯。他瞧著那口寶刀,嘴裡讚道:“好刀!本日死在這寶刀之下,也不枉我做了一世的飛賊。”
說來也是可巧,飛盜狸貓太歲在昆明府做下一樁大案,官府發下海捕文書,務要緝捕他歸案。狸貓太歲被追緝得緊,才逃到這三不管的處所暫避風頭。前日,他就住在這悅來堆棧,見石誠他們帶來幾十箱重貨,以他老道經曆,曉得是金銀貴重財物。
“唉!可惜滿屋的金銀便宜了朝庭……”狸貓太歲深為遺憾地歎一聲,欲伸手去取金錠――俄然,肩頭被誰悄悄一拍,不由大驚,扭轉頭瞧,竟是那睡得鼾聲如雷的男人,正冷眼瞅著本身。
悶煙噴進屋內,那睡覺的人鼾聲立止,顯見已經被麻死。狸貓太歲扒開幾片青瓦,將一條繩索放下,雙手扭住,身子悄悄滑落進屋,果然是身輕如燕,敏捷賽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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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配房堂屋是平房,夜深人靜的時候,屋簷瓦上,貓過鼠躥的聲音也聽得清清楚楚。快速,房頂上真有輕微的“沙沙”聲響,像極了是一隻夜貓捕鼠的腳步聲。石誠不覺得意,他從桌邊站起家,伸個懶腰,打個哈欠,來到床邊合衣歪倒。約莫,他還是熬不過夜深,終究來了打盹。
半晌,屋脊上傳來幾聲貓叫,還將青瓦扒拉得“嘩嘩”作響。躺在床上的石誠睡得賊死,貓兒叫聲一點冇喧華到他,鼻孔收回的鼾聲則愈發清脆。一會,那隻狸貓彷彿已經拜彆,冇了喧華之聲,萬賴俱寂――但是,一樁不測之事卻在寂靜中悄悄產生,梁上的一片青瓦在無聲地挪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