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兒想了想,沉聲道:“好,你先走,莫要走得太快,隻要你稍有妄動,我就先扭斷你的手!”
胡藥師歎了口氣,道:“我冇有老婆。”
鐵萍姑道:“嗯。”
不到頓飯工夫,那石屋已然在望,風吹林木,沙沙作響,屋子裡倒是靜悄悄的,聽不到涓滴聲音。
那邊鐵萍姑泡在水裡,既不敢鑽出來,也不知該如何是好,溪水冷冽,她凍得嘴唇都發了白,內心又是哀思,又是淒苦,又是羞慚,隻覺活下去再也冇甚麼意義,正想一頭撞死算了。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胡藥師已被說得怔在中間,也不知究竟該聽白夫人的,還是該聽小魚兒的。
胡藥師不等她說,已早就又潛入水中,將那蘆葦又探出水麵。
他武功不弱,腦筋也不壞,本來也非常自命不凡,誰知現在竟被個還未成年的半大孩子耍得團團亂轉,他的確恨不得不顧統統,先和這可愛的小鬼拚個死活再說。
胡藥師瞧了白夫人一眼,忍不住又道:“但她呢?”
鐵萍姑張口結舌,倒反而怔住了,隻覺這小我所作所為,所說的話,的確冇有一件不是要大出人料想的。
小魚兒俄然大聲道:“你曉得鐵女人是我的拯救仇人,也是我的好朋友,但她現在卻在水裡泡著,不敢出頭,你說我內心難受不難受?”
胡藥師剛想脫手,小魚兒已在那邊悠然笑道:“我如果你,我是千萬不會救她的。”
白夫人暗中歎了口氣:“聰明人公然大多是不會用苦功的,早知他工夫這麼糟,我又何必白搭這麼多力量?”
誰知小魚兒也不知怎地一用力,竟從水裡冒了上去。
小魚兒道:“就憑你們兩人,連我的屁都逼不出來的。”
白夫人道:“現在他為何不來救你?”
她這時已不再顧忌,正想坐起來,但上麵的水力實在太大,她力量卻已快被耗儘了,剛坐起半個身子,又被水力衝倒。
胡藥師歎了口氣,垂垂又感覺本身巨大起來:“我能如此勉強責備,難道恰是人所難及之處,這又有甚麼丟人呢?”一念至此,方纔那要和小魚兒冒死的心,早已不知飛到那裡去了。
這句話就像是條鞭子,抽得鐵萍姑臉又發了白,顫聲道:“你……你如何如許冤枉我?”
這時鐵萍姑已掙紮著遊了過來,剛想跳到石頭上,忽又想起本身身上的確是一絲不掛,如何見得了人?
小魚兒俄然脫手,擰轉了胡藥師的手腕,沉聲道:“他們就在那屋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