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兒瞪眼瞧著她，過了半晌，忽又歎道：“實在我還是不該怪你的，那小子滿嘴蜜語甘言，莫說是你，就算比你更聰明十倍的女人，也會上他當的。”

小魚兒柔聲道：“但此人是誰呢？他值得你為他如此捐軀麼？”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胡藥師已被說得怔在中間，也不知究竟該聽白夫人的，還是該聽小魚兒的。

小魚兒俄然大怒道：“想不到你還是偷看了！”

白夫人暗中歎了口氣：“聰明人公然大多是不會用苦功的，早知他工夫這麼糟，我又何必白搭這麼多力量？”

小魚兒身形俄然躍起，又向那塊大石頭上躥了疇昔。此次他悄悄一掠，就輕飄飄站在石頭上毫不會再掉下水了。

本來胡藥師也忍不住了，自水中暴露大半個頭來。

一小我費了很多苦心力量張網，總但願能捕著條大魚，這條“魚”看來竟真的小得很。

胡藥師再也不敢多話，隻好脫下外套，遠遠拋給鐵萍姑。鐵萍姑接在手裡，也不知是穿上的好，還是不穿的好。

隻聽小魚兒喃喃道：“這隻怕不是作假的，不然她們必然忍不了這麼久。”

這時她幾近已忘了江玉郎，幾近忍不住立即就要放聲大喊，叫小魚兒莫要過來被騙，這並不是說她寧肯讓江玉郎死，隻不過是在這類存亡存亡的一頃刻間，暗藏在人們心底深處的品德心，常常會俄然克服私心利慾。

又聽得“咕嘟咕嘟”幾聲，他竟像是被灌了幾口水下去，從鼻子向內裡直冒水泡，到厥後竟放聲大喊起來。

他忽又說出這類話來，鐵萍姑也不知是驚是喜。

小魚兒呆了半晌，竟又笑了，笑嘻嘻道：“女人聲音喊得愈大，說的常常愈不是實話。你如許說，我反而以為你不是用心害我了，你必然另有苦處，或許我真該諒解你纔是。”

她的確已將世上暴虐的話都罵出了口。小魚兒卻像是連一句都冇有聞聲，再也不瞧她一眼。

白夫人又驚又喜，嗄聲道：“快下去，魚隻怕已快中計了。”

鐵萍姑忍不住道：“我……我先去瞧瞧。”

白夫人曉得他立即就要來了，內心的歡樂真是冇體例描述，鐵萍姑卻幾近忍不住要哭出來。

鐵萍姑終究還是將衣服穿了起來。

白夫人從速道：“快下去，莫被他瞧見。”

“拯救……拯救……淹死我了……”

白夫人咬牙道：“你既如此聰明，為何猜不出？”

小魚兒嘲笑道：“我冤枉你……哈哈，我倒要就教你，你方纔身子既然能動，嘴既然能說話，為甚麼不警告我一聲，叫我莫要被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