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長波道:“隻怕還不止四個……‘血手’杜殺、‘笑裡藏刀,笑彌陀’哈哈兒、‘不男不女’屠嬌嬌、‘不吃人頭’李大嘴……”
門裡,似有酒菜的香味透出。
江湖民氣目中所設想的惡人穀,天然是說不出的陰沉、暗中,而現在惡人穀中竟是一片光輝的燈火。
俄然間,前麵門路上,有人走了過來。
燕南天暗中忖道:“他們既然將我認做司馬煙,恰是我大好機遇,我得操縱此良機,先將那惡賊江琴的下落探聽確切,再脫手也不遲,現在我若對峙不吃,難道要動聽思疑?何況,他們既將我當作司馬煙,就毫不會下毒害我。”
垂垂,他甚麼都聽不到了。
楊平坦顏笑道:“不錯,此番燕大俠孤身人穀,他縱有通天的手腕,隻怕也是無所用其計了,但……不過……”
燕南天抱著嬰兒出來,找了張桌子坐下,隻見這旅店裡竟也毫無非常,喝酒的那幾人,衣衫富麗,談笑安閒,那裡像是流亡在窮山中的窮凶暴極之輩?燕南天更是奇特,卻不知愈是大奸大惡之人,大要上愈是瞧不出的。如果滿臉惡相,彆人一見便要防備,那裡還能做出真正的惡事?
燕南天隻覺身子毫無異狀,還怕他是危言聳聽,但暗中一提氣,一口真氣公然懶懶地提不起。
“川中八義”在江湖中端的是赫赫馳名,燕南天轉目望去,隻見這三人公然風骨棱棱,氣度軒昂——固然方自地上爬起,卻無狼狽之態。
燕南天怒喝道:“好個惡賊!”
燕南天長歎道:“昔日魁首武林的少林派,如本日漸式微,隻怕恰是因為少林弟子一個個委實太愛麵子。”
那道人苦笑道:“貧道等守在這裡,本是為反對一個投奔惡人穀的人,貧道委實想不到燕大俠也會到這惡人穀來。”
眼波轉動,又向燕南天瞟了一眼,燕子般輕巧,嬌笑著走了。
鬼火般的燈火光暉映下,山石上竟刻著兩行字。
“川中八義一起將他追到這裡,這三位便是川中八義中的大義士楊平、三義士海長波、七義士海金波……”
入穀入穀,
他走入這天下武林中人視為禁地的惡人穀,竟和走入一個繁華而安靜的鎮市毫無分歧。
入穀如登天,
是以入穀的門路,不但不是向上,並且漸行漸下,到厥後燕南天底子已不必拉車,反倒似車在推他。
海長波道:“除了這四人外,那自命輕身工夫天下無雙、向來不肯與人正麵對敵,專門在暗中下毒手的陰九幽,傳聞也逃奔入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