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猿星冷冷道:“那牲口現在在那裡,你可曉得?”
雷嘯虎常日膽量雖大,現在手足卻也不由微微顫栗,但瞧見沈輕虹神采竟未變,他也壯起膽量,強笑道:“這‘十二星相’,公然邪門……”
那雷嘯虎橫臥在血泊中,身子下壓著那條巨犬,一人一犬,都已奄奄一息,連指頭都不會動了。
他身形雖肥大,但現在的語聲竟自狼嗥鬼哭般的狗吠聲中直穿了出去,一個字一個字傳送到遠方。
哪知貳心念還未竄改,金猿星已長長歎了口氣,道:“固然冇有眼睛,但隻要能活著,也就罷了。”
夜色已深,小鎮上燈火闌珊。就連那太白居中的酒鬼,都已踉蹌著腳步,相互攜扶著漫步去了,那酒保揉著發紅的眼睛,正待上起店門。俄然間,隻見一輛馬車自街頭走過來,拉車的卻不是馬,而是小我――恰是那騙了人家一千兩銀子的大漢。
他口中雖說不怕,實在聲音也有些岔了,月夜荒郊,這狗吠如鬼哭,如狼嚎,的確攝人靈魂。
燕南天怒道:“你‘十二星相’莫非未曾對我二弟江楓脫手?”
燕南天又一拍桌子,兩錠銀子俄然跳了起來,竟不偏不倚,跳進酒保懷裡,燕南天喝道:“棺材,兩口上好的棺材,聽到了麼?”
燕南天“啪”地一拍桌子,大聲道:“先去煮幾碗濃濃的米湯,再拿酒來。”
雷嘯虎挺起胸膛,大聲道:“我不怕,誰怕誰就是孫子!”
他身形更急,掠向哭聲傳來處,因而,那滿地的屍身,那慘絕人寰的氣象,便鮮明閃現在他身前。
暮靄蒼茫。蒼茫的暮色中,燕南天的身形,幾近已非肉眼所能辯白,他身形掠過期,最多也不過隻能見到淡淡的灰影一閃。古道上荒草漫漫,頂風飛舞,既不聞人聲,亦不聞馬蹄,天畔新月升起,月光也不見掩去這其間的蕭索之意。
那邊沈輕虹已攻出數招,但那金絲猿倒是縱躍如飛,一雙金光閃閃的爪子,始終不離沈輕虹雙目三寸處。
金猿星失聲道:“莫非那……那隻豬已……”
“總鏢頭你……”
燕南天喝道:“兀那惡鷹,你莫非也像人間暴徒普通,淩辱強大……”隻覺一股肝火直衝上來,身子一擰,竟箭普通向那蒼鷹射了出去。
數十點銀星,俄然自那滿天銀光中暴射而出,小半射向那金絲猿,卻有大半擊向金猿、黑狗。那金絲猿固然通靈,究竟是個牲口,怎能避得過這大河兩岸最聞名的鏢客所收回的殺手暗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