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
漫無目標走了一圈,不知不覺間繞到了燒焦的太和殿外,殿外是一大片荷塘,正值隆冬的荷花開得極好,粉嫩的花瓣在夜風中搖擺生姿。
“蕭狗逼我至絕境,我反,乃順勢而為。”
荷塘中間的小榭本該是有一條橋廊連接,被太和殿的火燒斷了,隻剩下荷塘中的一葉小舟和一座小亭榭。
“那位子,不管誰坐,都是血路墊出來的。”
解還休放下身材和他並排坐在一起,在這深夜裡冇人能熟諳她真好。
“我甚麼?暴虐?無情?還是……嗜血?”
“誒,再吹一遍不可嗎?這麼吝嗇。”
解還休聽完他的解釋,對著他失聲笑了一下。
“這泔水,你每夜都是這個時候來收嗎?”
男人聽出來她口中的戲謔,直接甩袖馳驅,她追上去扣問其姓名,未果。
“無聊。”
解還休身後傳來一道蒼勁的聲音,轉頭看去是一個推著泔水車的老寺人。
“阿暖,為何要用殛斃止伐?這與當初的蕭權有何異?”
解還休被他的一通事理說得心煩意亂,徑直拂袖而去,留下他一人空守殘燈孤影。
“笛聲清脆委宛,我還想再聽一遍。”
“阿暖,你是怪我自作主張換了酒嗎?”
解還休脫下外袍,悠然坐在榻上蹬了靴子看著他,長夜明燈下的溫伯懿隻著了一層薄薄的蠶絲裡衣,燈影搖擺,下一秒就繞到了她身邊。
她聽著瘸子的話入了神。
跟著越來越清楚的笛聲,她忍不住四周張望看望,死力尋覓吹笛之人。
“你們熟諳?”
或許,這就是天必定他已無活路。
“你是樂工?何故深夜來此吹笛。”
俄然,一陣清脆委宛的笛聲從荷塘另一端傳來,在炎熱的夜晚倒是添了幾分涼意。
“那杯酒,本無毒,何如你卻瞞著我換了酒。”
一層一層,他謹慎翼翼的剝著糖紙,最後一層,卻被她的手拉住。
她遐想到兩人身份差異,應當不會有友情纔是。
這幾日她一向忙於措置朝堂的爛攤子,掃清門路剔除毒瘤,冇有多餘精力再留意他的意向,直到她從暗影信中得知溫伯懿偷換毒酒的事,她這才感覺,他彷彿不再聽本身的話了。
燕雲十四州固然兩軍交兵月不足,真刀真槍乾上幾場屈指可數,蕭乾念在過往情分上確切未下狠手。
溫伯懿一時啞口無言,心中五味雜陳,不知如何言語。
他看著麵前的人,心中俄然間放心,幾十年的執念在徹夜獲得了滿足。統統的等候在徹夜讓他圓了一個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