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牧麵上驚奇可惜,心中卻有些不甘。明顯說好的是就此定下和蘇淺予的婚期,不料這老狐狸竟在大殿上公開違約。帝王王冠上的琉璃珠掩映下,南宮牧神采明顯滅滅,直勾勾看著跪在地上的蘇延君,並不言語,直到古珩瑾突破安靜這纔開口,隻是說的並不是告老一事。
百官雖是眼觀鼻鼻觀心,餘光卻在南宮牧和蘇延君二人間遊離:這是,卸磨殺驢?
古珩瑾因為已經承了迷情幻景的影象,對蘇延君和南宮皇族的體味更多一些,也是以模糊看出了本是合作的兩人現在卻好似站到了對峙麵。但是不待他多想,南宮牧終是說出了他的目標。
濕了的手掌被略顯堅固的指尖嵌了出來,南宮牧的心中升起一種狠絕的情感,卻又硬生生壓了下去。微微低下頭,藉著琉璃珠遮住了眼中的情感,他的聲音帶著幾分恰到好處的歉意,“是朕忽視了,多謝攝政王斧正。下朝後,朕會手書一則罪己詔,明日貼在京中。”
“容樂公主自幼聰慧,且現尚可同未離一較高低,老臣足以心安。”
閨閣女兒家的名字本是私密,不該在世人麵前張口說出。而新帝卻在一世人麵前說了出來,擺明是不給蘇家麵子。有腦筋活泛的,心中已經在悄悄猜想南宮牧是否嫌棄了蘇家。也有想得更深切的人,聽出了高位之人實在腔調偏柔,說到淺予二字時更是透出幾分纏綿的意味。心中一動。
看著俄然呈現的蘇淺予,蘇延君另有些怔怔地反應不過來,“你如何會在府中?不對……你如何擅自就回了京,如果被故意人發明瞭,即使有人庇護著你,你也得掉腦袋!”
“攝政王何事?”南宮牧手心微微沁出了些汗,有些不明白為何古珩瑾俄然發聲。
“主子,蘇府遞了請柬過來,邀您明日過府一敘。”
“稟陛下,雲國乞降,降書在此。”
思及前日所見的蘇延君,古珩瑾薄唇微抿,也有些神思不定,終究卻還是答允了下來。
麵上的風平浪靜袒護不住內涵的暗潮湧動,新帝即位後的第一次朝會,百官就曉得了帝王和攝政王反麵。很多看到古珩瑾三言兩語就將帝王的發起駁斥個潔淨的官員心中一動,就紛繁遞拜帖、送請柬,顯現出了示好之意。
蘇府,蘇延君收到下人的動靜時微微鬆了一口氣。
南宮牧抓著龍椅的手不自發地用上了幾分力量,一雙桃花眼更是傷害地眯了起來,形似新月,卻也更似匕首,直直地想要剖開統統表象看入人的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