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秋穀看得非常暢意,那位姨太太也時不時的偷轉秋波,暗中窺覷。
貢春樹笑道:“原是你叫我賠的,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安曉得你的意義呢?”
邵允甫同王雲生等人不曉得貢春樹笑的甚麼,大師眼睜睜的看他。
所謂“乾鋪”,就是蓋棉被純談天的那種,至於會不會聊著聊著就那啥了,你懂的。
章秋穀一聽,心中大喜。章秋穀自從那夜見了阿誰小妾一麵以後,心心念唸的一向想要設法再見到她,現在聽得此言,真是求之不得,便換了衣服,跟著王雲生走進隔壁房中。
貢春樹更加感覺好笑,竟哈哈大笑起來。
哪知章秋穀吃得太急,又是熱酒,頓時嗆得咳嗽起來,吃了幾口茶,方纔漸漸平複。
章秋穀道:“實不相瞞,我明天要到兆貴裡去,以是不能擔擱。”
她每天見章秋穀在門口來往出入,本來認得,不消號召。王雲生叫她過來施禮,她趕緊走近章秋穀身邊,妖嬈嬌媚,嫋嫋娜娜的好似風吹楊柳普通,望著章秋穀磕下頭去。
本來那邵允甫酒量極大,叫侍女拿了幾隻大玻璃杯出來,那杯子一杯約莫可盛十二兩酒。
王雲生道:“我曉得你要去應酬相好,但時候尚早,你再坐會兒如何?”
且說章秋穀與王雲生二人同住在一個堆棧中,非常投緣,王雲生便要與章秋穀拜把子。
那邵允甫本是個胸無點墨的人,那裡聽得出章秋穀是罵他的話,還當章秋穀真是恭維著他,心中大樂,隻喜得他手舞足蹈,眉開眼笑,向章秋穀拱手謙讓道:“承讚承讚,兄弟現在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知縣,那裡一時就會升到撫台?也隻好碰碰運氣罷了。”
王雲生俄然向章秋穀道:“章兄既然賞識阿媛,我把林桂芬保舉與章兄可好?”
金小寶被他說得也笑起來。
“老公祖是個官大人,兄弟剛好有一個宦海笑話。就說出來供大師取樂吧。”
金小寶聽了,悄悄舉起手來,在貢春樹背上打了一下。
邵允甫先從章秋穀搳起,章秋穀無法,推讓不得,隻得也同他搳了五拳,恰是章秋穀輸的,邵允甫便送過一大杯酒來,陳文仙伸手過來想要拿去代吃,早被邵允甫一手按住酒杯,道:“不準代酒,代者要罰十大杯。”
金小寶又奉告章秋穀道:“這個張書玉,實在是不要臉皮了,幾次叫侍女到我這裡來,要請貢大少疇昔。我奉告她貢大少不在我這裡,她就一向闖到我的房間裡來,冇找到人,就翻臉數落我一頓,話說的那叫個刺耳,說我搶了她的客人,要來找我要說法。二少,你說哪有這類事理?真真是上海灘都很少見有這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