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媛在旁聽了,給了章秋穀一個白眼,口中說道:“王老不要拉他,他是要到陳文仙那邊去的,我這處所太小,裝不下這尊大佛。”說著又把章秋穀衣袖一推道:“你要去就早點去,不要讓人家等得心急呢。”
你們貴省湖南疇前有一名撫台,是翰林出身,外放的侍郎,脾氣含蓄,滑稽詼諧。有一次這撫台出省閱兵,閱到常德府統領地區,剛好這常德府知府和撫台是同年生辰,同窗,又是同親,兩人夙來是損友。撫台閱過了兵,這位府尊就請他到本身的署中安眠。撫台因為同他是多年的舊友,非常要好,欣然承諾,便到府署中來。
恰是:羞態矜持,秋剪橫談之影;歡痕和諧,春添眉嫵之雲。
所謂“乾鋪”,就是蓋棉被純談天的那種,至於會不會聊著聊著就那啥了,你懂的。
常德府也笑道:“回大帥的話,這烏龜豈止是常德府第一,就是湖南合省也冇有如許的大烏龜。依卑府看來,竟是湖南第一。”說罷,相互相視大笑。
且說章秋穀與王雲生二人同住在一個堆棧中,非常投緣,王雲生便要與章秋穀拜把子。
王雲生道:“我曉得你要去應酬相好,但時候尚早,你再坐會兒如何?”
“老公祖是個官大人,兄弟剛好有一個宦海笑話。就說出來供大師取樂吧。”
章秋穀哈哈一笑,回過身來坐在炕上,把阿媛拉著坐在身邊,問他道:“我就是到兆貴裡去與你有甚麼相乾,要你如許焦急?你既然把我留在這裡,我明天就在院中借個乾鋪,你可肯陪我麼?”
金小寶推了貢春樹一把,瞅他一眼道:“有啥好笑的,你這一笑,就毀了我的一件衣服,我但是要你陪的。”
那邵允甫本是個胸無點墨的人,那裡聽得出章秋穀是罵他的話,還當章秋穀真是恭維著他,心中大樂,隻喜得他手舞足蹈,眉開眼笑,向章秋穀拱手謙讓道:“承讚承讚,兄弟現在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知縣,那裡一時就會升到撫台?也隻好碰碰運氣罷了。”
王雲生完了通關,邵允甫鼓起興趣來便要擺莊。王雲生道:“不必必然擺莊,也搳了通關罷!”
金小寶被他說得也笑起來。
章秋穀正要答覆,王雲生做了仆人,要搳一通關,便把章秋穀話頭打斷。
阿媛道:“不是你的錯,倒是我的錯了?”
阿媛聽章秋穀說得露骨,頓時滿麵熟紅,想要站起家來走進後房,又被章秋穀拉住,隻得說道:“你到兆貴裡去本來就不關我的事,我美意讓你早點去,你還不承情,倒顯得我多事了,真是不識好民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