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燕漸漸撂動手裡的羊毫,在侍女端來的陶瓷白盆裡洗了洗手,心道:這詩裡的女子倒是好命,不知是用了甚麼體例竟是避過了這點下第一的地痞惡棍,如果早知都城裡竟是結下了這份孽緣,那她便是如詩中所言,就算北地天寒無端交,也毫不會南歸之燕迴轉了都城,竟是墮入了這般進退維穀的泥潭。
驍王坐起家來,高大的身影立即罩住了飛燕的嬌軀:“蜜斯所言倒是極有事理,但是本王倒是疑慮著如果這般行事,倒是打了不好的榜樣,如果蜜斯今後嫁進了王府,本王一時懶惰,冇有顧忌好蜜斯的情感,蕭瑟了才子,便不顧伉儷情分要棄本王而去,那可如何是好?”
飛燕隻得挽袖提筆,咬著嘴唇看著驍王拿來的一張信箋,隻見上麵題寫了一首詩:
一旁的嬤嬤小聲地改正:“公主,該當叫側王妃。”
但是這個混賬竟是這般的放肆,竟是拿了思慕舊人之作,毫不避諱地贈與新人,當真是鄙吝魏總管一脈相承的主子,驍王府裡的一針一線一張草紙,皆有其妙用,千萬華侈不得!
驍王聞言,不動聲色地伸手抬起了飛燕的下額,說道:“蜜斯當真是不體味男人了,這妒意也是內室之樂,當真是少不得的。比如今後本王如果納了彆人,不喜了蜜斯,蜜斯如果不言不語地縮在本身的院中,本王便會很絕望,倒是要來鬨一鬨纔好,懂了嗎?”
驍王這時漸漸展開了眼,說道:“此事原是不難,如若本王開口,那竇勇就算愛極了那妾室,也得服從,隻是人家伉儷之間的事情,本王恰好不見機地要棒打鴛鴦,實在是有違本王的行事做派,你倒是說說看,本王為何要讓竇勇放人?”
換了騎裝,安慶就迫不及待地上了馬,兩腿一夾,和順的小馬立即邁著小步跑了起來。
飛燕輕聲言道:“奴家的老友隆珍本就是被竇將軍侵犯了去的,倒不是甚麼媒人之言。現在她在都城裡孤苦無依,而那竇將軍也迎了新歡,倒不如放了她的自在,兩下都安閒些……”
第二天晨起了時候,鴛鴦瞧見蜜斯有些懨懨的,彷彿冇有睡好的模樣,便問道:“蜜斯,要不要再躺一會?”
她立在門口,反倒不欲出來了。倒是驍王懶懶地出聲了:“既是來了,便出去發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