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竟是一夜無眠。

待她寫完後，驍王對勁地看了看，竟是真的叫來書童，命他拿去送與工匠裱糊，再送返來。

飛燕真是被驍王的一通正理聽得是瞠目結舌，一對鳳眼再次變成了杏眼，過了半天賦說：“如果驍王肯幫了奴家這個不情之請，今後待得殿下娶妻，奴家必然冒著被天下人唾罵有失婦德之險，披髮垢麵，攔轎打滾，痛斥殿下的薄情，以增內室之樂……如答應好？”

驍王說得不假，飛燕定睛一看，這寫詩的信箋公然已經是紙黃墨淡，看起悠悠數載有段光陰了，倒不是新近的作品。

既然是有求於人，天然要拿出求人的模樣，飛燕就算滿心不肯，也漸漸地走疇昔，坐到了床榻邊。

“你來是因為那竇將軍家小妾的事情吧？”不待飛燕開口，驍王竟然主動問起了。

驍王坐起家來，高大的身影立即罩住了飛燕的嬌軀：“蜜斯所言倒是極有事理，但是本王倒是疑慮著如果這般行事，倒是打了不好的榜樣，如果蜜斯今後嫁進了王府，本王一時懶惰，冇有顧忌好蜜斯的情感，蕭瑟了才子，便不顧伉儷情分要棄本王而去，那可如何是好？”

飛燕感覺如果順著驍王的話茬停止下去，人會變蠢，便吃緊收了返來道：“昔日易安居士與張汝舟成為怨偶，那易安居士寧肯受皮肉之苦坐獄兩年也不肯與張汝舟拚集了事，可見如果男女心不在一處，不但不能度日，也是會變成人倫悲劇，不知驍王可否做個挽救嬌弱女子於危難之人？”

飛燕苦笑一聲，心道：模樣倒是整齊，但是那等古怪的脾氣豈是平常的女子能消磨得了的？當真是金玉其外敗絮此中！

驍王聞言倒是一笑：“既然蜜斯這般哀告，又是包管不會依著那隆家蜜斯的做派行事，本王如果再不該允豈不是不近情麵？過幾日，本王會作安排，你倒是不必過分掛記了。”

入夢執手，

飛燕漸漸撂動手裡的羊毫，在侍女端來的陶瓷白盆裡洗了洗手，心道：這詩裡的女子倒是好命，不知是用了甚麼體例竟是避過了這點下第一的地痞惡棍，如果早知都城裡竟是結下了這份孽緣，那她便是如詩中所言，就算北地天寒無端交，也毫不會南歸之燕迴轉了都城，竟是墮入了這般進退維穀的泥潭。

飛燕輕聲言道：“奴家的老友隆珍本就是被竇將軍侵犯了去的，倒不是甚麼媒人之言。現在她在都城裡孤苦無依，而那竇將軍也迎了新歡，倒不如放了她的自在，兩下都安閒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