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諶又言：“此事本王自有分寸，你隻需做好分內之事，彆讓四弟起疑就行。”

岑韻嗔她：“你也曉得，端的膽量養肥了，敢讓王爺等你！”

水中的女人倉惶回眸，她的行動突破了水中倒影，波紋敏捷向他腳下伸展而來。杏紅兜衣濕漉漉地貼在她的胸口，暴露瑩潤得空的肩頸，水眸輕眨，流轉生輝。麵貌豐神絕世，她無需行動，足以攝魂奪魄。

另一名感喟：“哪那麼多廢話，照做就是了。”

淼淼躲鄙人流，心不足悸地撫了撫胸口，水麵倒影跟著她一塊行動。這是她最熟諳的模樣，但是現在她一點兒也不想看到。

她悄悄打量楊複神情，他端坐在車廂中心，以手支頤，雙目微闔。

少頃水麵迴歸安靜，方纔的冷傲就像鏡花水月，轉眼即逝。

說話間已然來到門口，淼淼來到楊複的車輦前，隔著一層簾子，看不見裡頭的人。她手絞在跟前，考慮用詞，“王爺，我昨晚夜裡去水邊洗衣裳，一時不查睡了疇昔……展開眼便誤了時候，讓王爺等待，婢子知錯了……”

楊複展開眼，似笑非笑地看她，“你倒是好大的膽量，孤身一人，露宿在外。”

衛泠甚麼都不奉告她，隻警告她不能渾身浸水罷了，那現在要如那邊理呢？淼淼很無助，眼瞅著天就要亮了，她還是一點眉目都冇有。

淼淼聽得心驚膽戰，情不自禁地加快法度，“我們快走吧，王爺不是還在等著嗎？”

馬車華貴，兩邊浮雕雲龍戲水紋，玄青斑斕簾子嚴嚴實實地遮住車廂風景，不知楊複是何神采。淼淼頃刻不安，緊緊地盯著布簾，等待他開口。

她放寬了心，長長地鬆一口氣，重新紮入水中。從下流回到昨晚沐浴的處所，她悄悄躲在石頭後旁觀，岸邊已經無人，才放心腸遊歸去，將衣裳抱在懷裡，躲到一處手忙腳亂地穿上。

淼淼躡手躡腳地登上車輦，打簾而入，坐在間隔楊複最遠的角落。

楊諶聞聲，厲聲詰責：“何人？”

楊諶言語聽不出情感，“本王也這麼想過，但此事非同小可，賢人定會命人徹查根究，屆時本王也逃脫不了乾係。”

言訖聲止，腳步聲倉促遠去，八角亭迴歸安靜。但是淼淼曉得，另有一人冇走，他正站在亭中一動未動，不知思考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