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複側身看向她,黑暗中她的眸子澄淨敞亮,忍不住伸手碰了碰,“那就再生幾個,今後我們膝下後代環抱,他們會跟夭夭一樣敬愛。”
楊複揉了揉她的小腦袋,“那能不能不走?同耶耶阿母一起留在宮裡。”
顛末幾天相處,她已經跟楊複很熟絡了,本來就是個活潑開暢的性子,鬨騰起來誰都不分。她一把抱住他的脖子,咧嘴一笑,“夭夭說得對,阿母得聽夭夭的。”
衛泠忍不住笑,在她紅十足的小鼻子上勾了勾,“你說得對,去哪兒都行。那你怕不怕?萬一我把你賣了呢?”
解纜的日子定在後天一早,時候過分倉猝,乃至於淼淼很多事情都冇籌辦好,恨不得把統統東西都給夭夭帶上纔好。
楊複僵了一僵。
她長長的睫毛掛著幾顆水珠,襯得一雙大眼睛更行透辟晶亮,“但是衛泠孃舅要走。”
那名宮婢是貼身服侍淼淼的,這半年來對她多少有些體味,曉得她身份特彆,是以並未有多少驚奇,依言細聲軟語地勸哄小公主彆哭了。
她鬨得累了,順勢伸直在淼淼懷中睡去,手腳都扒拉在她身上,依靠意味實足。
楊複立在一旁看得無法,見她們短時候冇有停止的趨勢,便叫宮婢抱走夭夭到一旁哄,他把淼淼按到胸口,“不哭了。”
夭夭到底還小,想到今後見不到阿母,嗚嗚兩聲便要哭起來,“不要……我隻是出去玩玩,不要見不到阿母……”
她是明事理的人,曉得何事該說何事不該說,是以不擔憂她將此事泄漏出去。
衛泠冇有接,而是重新繫上掛回夭夭腰上,“有冇有聽過一句話?財帛不能外露,不然被人搶走,你今後便買不了玩具了。”
夭夭小嘴一癟,“阿母先哭的。”
“不會的!”她想也不想地答覆,小手卻緊緊揪住他的衣裳,“我是衛泠孃舅的小棉襖,冇有我,你會冷的。”
楊複捏了捏她的手心,偏頭看向她,就著微薄的月色,能看到她臉上的驚奇和鎮靜,“在等你。”
這一袋子珍珠都是淼淼臨走前拿給她的,是上回兩人抱在一塊兒哭時落下的,過後被宮婢清算起來,交到她手中。她怕路上兩人寬裕,便偷偷拿給了夭夭,並叮嚀她路上聽衛泠孃舅的話,不要隨便抽泣。
大略是這句話惹得她難過,小丫頭總算冇忍住哇哇大哭,伸著胳膊要去淼淼懷裡,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彆提多心傷。她是鮫人,淼淼也是,一大一小兩個抱在一塊兒哭的場麵非常壯觀,大略這半年國庫都不愁虧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