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二聽著舒晏的快意算盤,點頭笑了笑道:“舒丞以君子之心去度小人之腹,未免想得太簡樸了。你曉得為何這裡老是排有長長的步隊,乃至於老百姓們不輕易買到米嗎?實是因為這三天所售的米很大一部分都被那些米商買走了。”
“舒丞是聰明人,莫非還不明白?有些老百姓買米實在並非是為了自用,而是受了米商的雇傭。”
晉室陵夷,不但朝廷中心混亂,處所上一樣風起雲湧。先前造反的巴人李特,朝廷數次征討無果,範圍反而越來越大,已經攻陷了益州數郡。時勢造豪傑,亦造亂雄。環境如此,恰是兵變起事者滋長的溫床,當然不成能隻要李特一處禍亂。除了益州以外,其他亦有好幾處趁亂起事者。百姓們垂垂對朝廷落空信心,朝廷對處所州郡也垂垂落空掌控才氣。
舒金莫名其妙,“我當哥哥要問甚麼呢,年景的事儘人皆知,又不是甚麼奧妙,有甚麼不照實答覆的事理?要說客歲的年景,也就普通吧,並不算很歉收。”
老百姓們正愁糧價日趨上漲,傳聞郡裡以平價賣糧,哪有不歡暢的?紛繁拿著米袋子跑來采辦,府庫門前排起了長長的步隊。
冇買到米的百姓們曉得頓時就要散衙了,便開端抱怨起來。但是錢勝等人忙了一天,也夠累的。舒晏曉得大師買米是為了儲備,而並非等米下鍋,因而就號令關了倉門,並安慰百姓們明日再來。
顛末體味,本來是城本土間的農夫們傳聞郡署低價賣米,也都趕進城來買。
“客歲的年景如何樣?”
因為賈後的妒忌,司馬衷本身就子嗣希少。太子司馬遹被賈後害死,上一個皇太孫司馬臧被司馬倫害死,現在這個皇太孫卻又病故。至此,司馬衷竟已絕了後。堂堂一代帝王到了絕後的境地,真是令人唏噓。
所謂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對於這類趨利行動,舒晏隻能興歎,卻不能去強迫製止。
舒晏聽罷連連感喟,實在他何嘗不曉得老百姓的難處?隻是他本身也有難處。他儲備的這點兒米底子不敷保持全郡統統百姓之需。
看著舒晏無法的模樣,若馨笑道:“不能逼迫,但能夠利用妙策啊。對待這些人,就不能再講究君子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