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記性好,朝良微微眯了眼,點頭道:“是。”卻又感覺奇特,“你為何曉得?”
另一半心石?
能怨他麼?不能,當時他是神,而她是魔,他殺了她,是理所該當。
朝良眼神縮了縮,緊盯著九知:“薄朱?萬年前這心玉石不是你在……”
朝良繃著唇不出聲,一副默許的姿勢,九知眼角一紅,猛地提起他的前襟便往梅樹上甩去,他被撞得麵前一黑,落花簌簌間她又逼近,不給他涓滴抵當的餘地,隻手卡在他的喉間,能聽到她將牙咬得格格作響的聲音:“我交給你好好儲存的心石,你便如許等閒的將它斬開?”
“但你並冇有!”九知腦筋一陣發燙,厲聲道,“先不提你為何將心玉石斬成兩半,也不提你為何要用它來鎮守離天陣,便是剩下的那一半你也未曾保管妥當。你曉得那另一半我是在那邊尋得的麼?是在朝歌,我從屍首與血土中找到的,你如果有將我的話放在心上,那它為何會無緣無端丟失在朝歌?!”
“離天陣?”九知有些懵,長離卻在她身後笑了一聲:“公然如此。”
“我為何曉得……我為何曉得……”九知慘笑著,眼角似有零散的淚,她將他的脖頸扣得死死的,看著他因呼吸不暢而麵色潮紅,漸漸埋下頭來,將前額抵在他胸口處,聽著他跳動的心臟,哽咽道,“朝良啊,你欠了我兩條命,你要如何還我?”
她冷然立在梅林中,眼角的赤色暗沉沉,像是積年不褪的舊傷,嘴角勾了勾:“哦,莫非是因為朝良君當初誤將我這影子認作是破軍的轉世,傾瀉了很多心血在我身上,現下感覺這心血白搭了實在是可惜,特特來向鄙人索債了?也是啊,我這條命是朝良君救下來的,理所該當由朝良君調派。”歪頭一笑,“那朝良君瞧上了我甚麼,都拿去好麼?”
隔了好久,朝良才輕聲開口:“我欠你的不但是兩條命,但你若要我還之前,能不能奉告我,萬年前你消逝後究竟在那邊。”
又是這耐人尋味的沉默,朝良也不急,隻等著她的答覆。寂靜半晌後九知抬開端來,漸漸鬆開了扣住他喉嚨的手,今後退了兩步,對他微微一笑:“是啊,當時我是和長離在一起,然後呢?”
“兩條?”朝良斂眉,恍然曉得後便麵色大變,長離似局外人般,瞧著這運氣將二人作弄,大笑道:“以是啊師父,你看人的目光不佳,他害了你多少次,若不是他,你能有現在如許的局麵?你萬年前來尋我的時候是如何同我講的,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