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斬一提馬韁，悶聲喝道：“胡騎營，隨我衝。”

“遵令！”眾將齊齊一禮，出帳備戰。

李落啞然，哈哈一笑，岔開說道：“再不到一個月，這冰就化冇了。”

“既然大將軍猜到羌行之已經到了露水附近，為何他不先和羯城兵和一處？”路定遠俄然說道。

胡騎營連夜行軍，酉時，羯城的大營遙遙在望，向東數十裡，當是牧天狼餘部的大營，隱在夜色當中看不逼真。

李落哈哈一笑，朗聲說道：“好，不必提頭來見，留著命，我們回雙峰營酣醉一場。”

李落指著河心的餘冰說道：“往年在卓城，這個時候，索水上的花舫又開端熱烈了。”

“哦，曉得了，你去吧。”李落低頭淡淡應道。

亥時，胡騎營來到露水河邊，李落命雄師休整。

見路定遠還要再勸，丁斬拉了一下衣衿，低聲說道：“路將軍，不要多說。”

夜色垂垂退去，六合相接處似是透出了一絲亮光，西戎右軍大營已在麵前。李落心頭一跳，看著越來越近的右軍大營，驀地提聲道：“放煙花，命呼察將軍按兵不動，胡騎營向西繞過右軍大營，朝北麵突圍。”

丁斬摸摸髯毛，哈哈一笑道：“我這老粗一個，哪有娘們會喜好，現在還是一人吃飽百口不餓。之前蒙侯爺不嫌棄，讓我領了個軍中教頭的職位，在少央府青狼城送了一處居處，也冇甚麼人住。前些年小侯爺到秦州領兵，擔憂小侯爺幼年氣盛，惹出甚麼事來，侯爺讓我一起過來。青狼城的宅子現在甚麼樣我都不曉得，要說有家，還就算雙峰營像個家。”

馬蹄包上了麻布，以防傳出聲響，眾將士皆都抬高了聲音，無人放聲言談。李落叫過丁斬，低聲問道：“動靜送到劉將軍手中冇有？”

“好，傳令眾將，再過一刻，隨我殺疇昔。”李落沉聲喝道。

李落淡然應道：“不錯，羌行之想要的，是我的命。”

李落點頭歎道：“如果看不到我，羌行之恐怕不會現身，就算是我軍能先破了西戎右軍，也不過是和羌行之兵力相仿，要想勝他，就看狄將軍和沈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