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傑一滯,接不上話來,悶哼一聲。
長寧玉容轉暗,不在說話,心如死水,或許當日在落草山上時聽到李落所言,便已經心死了吧。
“哦,長寧已不記得李將軍有此一諾,長寧是西戎的罪人,待在那裡也是一樣。”
長安好靜的看了狄傑一眼,朱唇微吐道:“他們也苦。”
入帳以後,楚影兒微微一禮,退到一邊,知名女子似是見不慣有這麼多人盯著本身,獨自出了大帳,守在帳外。
帥府當中,杯來盞去,眾將雖說歡暢,但也知深淺,都不敢多喝,幾次向李落和狄傑兩人敬酒。呼察冬蟬最是歡暢,藉著酒力,嬌蠻的同李落連飲三杯,李落也不在乎,不忍拂眾將興趣,也多喝了幾杯,見世人似都成心敬酒,連稱不堪酒力,逃出府外。
長寧俏身而立,輕柔淡雅,靜若流紈,隻聽到纖細的呼吸聲,卻看不見麵容,分顯孤傲。
長寧嬌軀微微一震,悄悄拿下了麵紗,帳中眾將齊吸了一口長氣,麵前的美女正如傳聞中的那般端倪如畫,傾城傾國,隻不過臉頰之上卻有兩道血痕,在凝脂玉容上格外刺目,遲立吃驚道:“長寧女人,你……”
狄傑冷曬道:“西戎苦,莫非我大甘族人就不苦麼?你西戎雄師在狄州燒殺劫奪,多少家破人亡的慘事,還不都是緣起你們。”
呼察靖大喜,呼喝著喚過遲立和赫連城弦,跑到府外找些酒來。
突地,李落站起家,走到帳中,向著帳中諸將深深一禮,一字一句道:“李落無知,但請諸位成全李落。”
過了盞茶工夫,遲立從帳外出去,身後跟進三名女子,出奇的是三人都遮著顏麵,搶先女子,麵帶白紗,隨後兩人,牧天狼眾將都曉得,帶著青銅麵具的是楚影兒,另一人倒是刺殺羯城的知名女子。
到了次日,李落才知,當晚就呼察冬蟬醉了。
李落嘴中發苦,雙拳緊握,冰心訣狂湧而出,行走諸經奇脈,勉強壓下一口血氣,沙啞說道:“這是何必……”
長寧冷酷一笑,緩緩說道:“我之前在書上看到過,你們大甘有語曰紅顏禍水,就是我如許吧,長寧既是禍水,還要這紅顏做甚麼。”
遲立回道:“大將軍,長寧女人來了。”
沈向東素有才乾,也不知該何如解此困局,隻覺麵前情勢,竟然比疆場定計還難上幾分。狄傑不知其中詳情,也不好說甚麼,暗歎一聲,詐做不見。
又過了半晌,還是無人說話,長寧微微一動,輕緩問道:“不曉得李將軍喚我過來有甚麼事?”聲音一如既往,委宛動聽,不過聽在李落心中,倒是一陣刺痛,冇了一絲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