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寧俏身而立,輕柔淡雅,靜若流紈,隻聽到纖細的呼吸聲,卻看不見麵容,分顯孤傲。
李落蕭瑟回道:“當日我承諾讓你回西戎,本日請聖引過來,便是想送你歸去。”
到了次日,李落才知,當晚就呼察冬蟬醉了。
李落看了世人一眼,嘴角微動,卻怎也笑不出來,冷酷說道:“遲將軍,請西戎聖引入帳。”
“哦,長寧已不記得李將軍有此一諾,長寧是西戎的罪人,待在那裡也是一樣。”
李落單獨一人悄悄的踏上鷹愁峽城牆,戍守將士見李落前來,跪倒施禮,李落一一扶起,命世人各司其職,不必理睬。
李落見狀,喚住呼察靖,著他傳令,除值守將士外,其他兵將也都可少飲幾杯,一夜之間,鷹愁峽中的藏酒幾近一空,李落苦笑,命周臨寒將取酒人家一一記下,到了明日,將酒錢補上。
眾將齊至中軍大帳,大勝以後的憂色還未減退,隻是李落一臉落寞,諸將不解其意,麵麵相覷。
長安好靜的看著李落,冇有理睬旁人。李落眼中一陣刺痛,垂首無語,很久,冇有昂首。長寧緊咬嘴唇,一縷鮮血順著嘴角流了下來,滴到了勝雪的白衣之上。
長寧玉容轉暗,不在說話,心如死水,或許當日在落草山上時聽到李落所言,便已經心死了吧。
長寧淡淡打斷道:“長寧不苦,隻是苦了我西戎的族人。”
入帳以後,楚影兒微微一禮,退到一邊,知名女子似是見不慣有這麼多人盯著本身,獨自出了大帳,守在帳外。
“不識好歹。”帳中幾將憤然出聲道。
過了盞茶工夫,遲立從帳外出去,身後跟進三名女子,出奇的是三人都遮著顏麵,搶先女子,麵帶白紗,隨後兩人,牧天狼眾將都曉得,帶著青銅麵具的是楚影兒,另一人倒是刺殺羯城的知名女子。
帥府當中,杯來盞去,眾將雖說歡暢,但也知深淺,都不敢多喝,幾次向李落和狄傑兩人敬酒。呼察冬蟬最是歡暢,藉著酒力,嬌蠻的同李落連飲三杯,李落也不在乎,不忍拂眾將興趣,也多喝了幾杯,見世人似都成心敬酒,連稱不堪酒力,逃出府外。
狄傑冷曬道:“西戎苦,莫非我大甘族人就不苦麼?你西戎雄師在狄州燒殺劫奪,多少家破人亡的慘事,還不都是緣起你們。”
長安好靜的看了狄傑一眼,朱唇微吐道:“他們也苦。”
沈向東素有才乾,也不知該何如解此困局,隻覺麵前情勢,竟然比疆場定計還難上幾分。狄傑不知其中詳情,也不好說甚麼,暗歎一聲,詐做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