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寧玉容轉暗,不在說話,心如死水,或許當日在落草山上時聽到李落所言,便已經心死了吧。
過了盞茶工夫,遲立從帳外出去,身後跟進三名女子,出奇的是三人都遮著顏麵,搶先女子,麵帶白紗,隨後兩人,牧天狼眾將都曉得,帶著青銅麵具的是楚影兒,另一人倒是刺殺羯城的知名女子。
沈向東素有才乾,也不知該何如解此困局,隻覺麵前情勢,竟然比疆場定計還難上幾分。狄傑不知其中詳情,也不好說甚麼,暗歎一聲,詐做不見。
李落嘴中發苦,雙拳緊握,冰心訣狂湧而出,行走諸經奇脈,勉強壓下一口血氣,沙啞說道:“這是何必……”
長寧嬌軀微微一震,悄悄拿下了麵紗,帳中眾將齊吸了一口長氣,麵前的美女正如傳聞中的那般端倪如畫,傾城傾國,隻不過臉頰之上卻有兩道血痕,在凝脂玉容上格外刺目,遲立吃驚道:“長寧女人,你……”
李落悄悄點了點頭,看著長寧,微微驚奇為何長寧帶著麵紗,隻是不知該從何提及,嘴唇數動,卻說不出話來。
“不識好歹。”帳中幾將憤然出聲道。
遲立回道:“大將軍,長寧女人來了。”
帥府當中,杯來盞去,眾將雖說歡暢,但也知深淺,都不敢多喝,幾次向李落和狄傑兩人敬酒。呼察冬蟬最是歡暢,藉著酒力,嬌蠻的同李落連飲三杯,李落也不在乎,不忍拂眾將興趣,也多喝了幾杯,見世人似都成心敬酒,連稱不堪酒力,逃出府外。
狄傑見李落躬身施禮,哀告諸將,拍案而起,大喝道:“不過五千殘兵罷了,你們怕甚麼?朝中見怪下來,本帥一力承擔。”
李落微微合了一下眼,道:“長寧身屬祖山,不似我們在泥沼當中掙紮,還是歸去吧。”
眾將紛繁起家回禮,一時手足無措,但誰也冇有敢出聲,儘都望向狄傑。
長安好靜的看著李落,冇有理睬旁人。李落眼中一陣刺痛,垂首無語,很久,冇有昂首。長寧緊咬嘴唇,一縷鮮血順著嘴角流了下來,滴到了勝雪的白衣之上。
呼察靖大喜,呼喝著喚過遲立和赫連城弦,跑到府外找些酒來。
李落見狀,喚住呼察靖,著他傳令,除值守將士外,其他兵將也都可少飲幾杯,一夜之間,鷹愁峽中的藏酒幾近一空,李落苦笑,命周臨寒將取酒人家一一記下,到了明日,將酒錢補上。
“哦,長寧已不記得李將軍有此一諾,長寧是西戎的罪人,待在那裡也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