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落黯然，低聲說道：“當日在翠括山碰到兩位前輩高人，娘娘何曾不是直言相告，就算是隻言片語，也冇有坦白之心，娘娘未曾負我，我為何要負娘娘。”

遠處爾繡城中爆仗聲模糊傳了過來，彷彿還能聽到幾聲孩童無憂無慮的歡笑，或是家中籌辦宴請親朋老友的繁忙聲。

秀在外，慧在中，爾繡一城，不該我一語而興，不與我一語而敗，我怎敢指導江山。”

“也不滿是，到了爾繡城以後，得見展將軍，我方議定南下餘州之意。”李落略一沉吟，直言回道。

素和萬策見狀，趕緊攔過冷冰，低聲說道：“冷兄，這兩位是我素和府中長輩，萬望冷兄瞧在小弟份上，莫要邀戰纔好。”

“哦，但是秀外慧中？”

年關之時，素和府中，賓主儘歡，非論是遠方之客，又或是素和中人，皆都有了幾分醉意，醉眼婆娑當中，觀之經年，盼之遙日，想醉的，想醒的，悉數在紅燭殘淚中歸於消隱。

雲妃盯著李落，緩緩說道：“萬事量力而行，不必太放在心上，本身多加謹慎些。”

我是大甘皇子，入餘州拜見南王，隻是朝堂之事，尚不必勞煩素和前輩。”

素和府中，我父業已曉得你曉得我出身那邊，心有顧忌，但我是曉得的，當日你在翠括山中說的話，是實話。”

李落悄悄站在望晨亭中，望著遠處的爾繡城。

三今後，素和府後山望晨台。

就在李落細細聆聽之際，身後傳來一陣玉珠輕響，李落轉頭望去，展顏笑道：“娘娘起得早。”

“若我有一日負你了，你該怎般？”

冷冰冷冷的望了兩人一眼，終是隱去了眼中的戰意。

李落從旁相望，微微訝然，冷冰夙來冷傲，不想竟然會顧及素和萬策，這素和公子待人之量，怕是很有城府。

雲妃望著遠處，喃喃說道：“你一起護我南下，連番遇險，更是曉得我的出身，於情於理，你都可置我不顧，但結束你還是在我身邊。

連著幾日，李落俱都留在素和府中，如果素和川相請，也是笑容婉拒，未曾離府半步。

李落恭敬應是，雲妃歎了一口氣，輕聲說道：“你為何不讓素和府代為通傳南王宋家？”

不知為何，雲妃望著李落如此開闊純真的眼神，心中莫名生出一股幽恨之氣，憶起李落當初咎由自取的自誇話語，隻覺胸口怨氣難以停歇。

從府中瓊樓玉閣之側覓出一條小徑，曲盤曲折依山盤延而上，沿途綠樹成蔭，花草似錦，前行約莫半個時候，來到一處數十丈高低，落在這清秀小山當中九丈周遭的空處，斧痕猶在，青苔已生，想來也是有些年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