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微微一頓,看著章澤柳和狄承寧,大笑道:“你我之義在,李落無憾,本日怪我晚來,我先罰三杯,澤柳,承寧,恕罪,諸位,徹夜我們不醉不歸。”
李落恭聲應下,兩人又再閒談幾句,李落告罪退下,淳親王喚住李落,淡淡說道:“有機遇勸勸你大伯,現在為父也猜不透聖上在想甚麼,怕是隻要你才氣和聖上說上幾句了。”
章澤柳和狄承寧相望一眼,心神一黯,微微歎了一口氣,隻覺莫名的哀傷湧上心頭。
李落悄悄望著帳中燭火,恍忽之間似是回到了多年之前,幼年時,無所求,無所欲,放縱卻非安閒,花前月下,胭脂堆裡,一任紙醉金迷,空留虛妄。
淳親王沉吟道:“現在再想單身事外,難於登天,樓兒牢記不成過分招搖,以免做眾矢之的。
李落淡然回道:“父王,我偶然卓城權位,想必大伯也不會立我為太子,還是早早抽身為好。”
李落聲望日重,說不得要自重羽翼,與本身這些人不能走的太近,或是愈漸冷酷也未可知。
哼,我就不信老四會不顧慮我們,倘若真如果像你說的,老子把腦袋割下來給你當夜壺。”
李落應下,悄悄離帳。
章澤柳擺擺手,興趣勃勃的喊道:“李落,快些坐,細心瞧瞧,今個這幾位女人但是高雅的緊,都是我特地遴選的,教坊裡賣藝不賣身,不是那些胭脂俗粉,如何樣?
整日裡還裝模作樣,自誇狷介,有本事去西域邊關威風威風,那才了得。”
李落拉過章澤柳入坐,聽聞章澤柳未儘之言,輕笑一聲,神采自如,連飲三杯,身邊仙顏女子倉猝斟滿,獵奇卻又有些畏敬的看著李落,未敢過分靠近。
一個紈絝大族公子有氣有力的說道:“章兄,今時不比昔日,小王爺現在軍功顯赫,是大甘威名遠揚的大將軍,部下坐擁幾十萬雄兵,那有閒暇與我們廝混,依我看,恐怕是不好說了。”
李落啞然發笑道:“這麼說來,是我的不該了。”
帳簾微動,李落側身走入大帳當中,掃了帳中諸人一眼,含笑相望,輕聲說道:“好久不見。”
帳中突然一靜,世人皆都望著李落,不知李落作何想。
“是,是。”帳下座中數人漫不經心的應道。
章澤柳雖是不務正業,倒也不蠢,天然聽得出來發言之人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