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落神采凝重,禁軍將士不明以是,愣愣的看著李落。
就在這時,不知從那邊傳來一陣樂聲,似風非風,似葉非葉,悠婉轉揚,雲起霧飛,不像是大家間樂器所奏,仿若六合初開之時,便已儲存於此,間關鶯語,幽咽流泉,緩緩滲入幾人耳中,好似山林當中的鬼怪留音,極是好聽。
走了近一個時候,天氣不見透亮,反是暗了幾分,這般大霧,卓城西府倒是少有能見。
一個年長儒生,年近古稀,一頭白髮,隨便束在身後,雙目頎長,清澈見底,緩緩白髯,落拓安閒,最惹人諦視標是老者年事雖高,臉上卻滿含淺笑,似是總角孩童普通,樸拙至純,身著粗布白袍,雍容雅步,頗似得道飛昇的神仙。
李落心中一涼,岔言說道:“好精美的陣法,稱之鬼斧神工也不為過,或許隻要書中所載的九宮陣纔可一較高低。”
禁軍將士神采大變,轉頭瞧了一眼雲妃鳳輦旁相侍的幾個宮人,駭然呼道:“九殿下,彆人怎都不見了?”
霧氣襲身,世人似是捲入了一個深不見底的妖境,白霧聚散,如浮光掠影般,或成飛鳥,或成走獸,又似是亭台樓閣中的歌舞清閒,傲視神飛的仙家女子,儘都一閃即逝。
兩人來到李落身前三步以外站定,皆是含笑望著李落,並未出言。
過了很久,李落緩緩吐了一口氣,探手悄悄搭在腰間長刀刀柄之上,似是費了好大的力量纔將頭抬了起來,神采如常,隻是神采又再慘白了些,悄悄的看著麵前兩人。
突地,李落心中一動,長身而起,出了馬車,許是焦急了些許,趕車的禁軍將士吃了一驚,倉猝一禮,喚道:“九殿下。”
六合之間,雲飛霧染,倒是寂然無聲,就連蟲鳴鳥叫聲也冇了蹤跡,這兩輛馬車竟似被隔在了三界五行以外。
突地,林中傳出一聲人音,似是輕咦了一聲,跟著一聲佛號,樹後步出兩人。
很久,李落悄悄說道:“如何冇有聲響?”
李落打量了四週一眼,霧雖是退開了,但卻也未曾飄遠,山林草石仍舊隱冇在霧靄當中,難辨真容,同業而來的世人還是不見蹤跡,竟連馬嘶之聲也未曾聽到。
和尚微微吃了一驚,喧了一聲佛號,雙掌合十,訝聲說道:“施主好深厚的內力。”
聲音直如林籟泉韻,甚是動聽,若隻是聞聲,決然也想不到出言之人已是年近古稀之齡。
兩人和顏悅色,言語當中涓滴未曾造作,率性天然,雖是來者不善,隻是一時之間卻難叫人生出敵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