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燕頷大喜，倉猝招手道：“李公子，過來這邊。”

一女早已出嫁他鄉，現在泉州與小兒子一起度日，這小兒子擔當祖業，娶得鄰近府郡女子顏氏為妻，育有一子，剛滿十歲，甚是奸刁拆台，何燕頷也極是頭疼。

幸虧這孩子還算驚駭何燕頷，如果何燕頷起火，倒也能管得住他。

李落謝了一禮，正要推讓，身邊韓良笑道：“可貴有合何老脾氣的，再過個一兩州就到泉州邊疆了，那邊不如何承平，公子還是隨我們走好些。”

說罷便和李落談起書中詩詞語句來，狀若無人，四周幾人見怪不怪，不去理睬李落和何燕頷二人，安閒喝茶。

李落隨身不過一個承擔，占不了多少處所，上車以後，何燕頷便拉著李落切磋些學問識見，李落也不造作，一一作答，觀點很有獨到之處。

李落告了聲辭，就要拜彆，何燕頷很有些依依不捨，可貴遇見一個品性與本身如此相投之人，甚為可惜，揚聲說道：“李公子，不如和我們一道走吧。”

“玄樓，玄樓。”何燕頷唸了兩遍，雙掌一拍道：“和老夫的名字有幾分類似，有緣，有緣。”

“品德賦，平心策，另有禮語，安閒記，老學，天下經，這些書公子都看過麼？”

李落取上馬身之上的行囊，走了疇昔，這匹瘦馬，李落送與了韓良，添在步隊騾馬當中，還能背些產業，世人當中尚另有幾個趕馬的妙手，不怕它再這般怠惰。

老者望著李落，略作火急的問道：“公子常日裡讀寫甚麼書？”

李落一愣，眉頭微皺，又再低頭看了一眼倒地不起的馬匹，牟然展顏一笑，躬身一禮，道：“玄樓謝過諸位美意。”

白日裡李落不是和何燕頷談書論道，便是一人苦讀醫書，可貴安逸，譚相如命人給二人送來了一些平常用度之物，甚是精美，李落連連推讓，結束還是何燕頷做主收下，領受了譚相如的一番美意。

李落從何燕頷言談當中曉得，他是泉州興安府譚家西席，譚家家道非常殷實，暮年從商，家中出過幾個處所府官，在興安府算得上一個不大不小的宗族。

一夜無語。經後三日，李落便跟著譚家世人一起向貢州行去，過了貢州，便到卓州了。

“這個麼，我讀的書較為混亂，甚麼書都看。”李落細想一下，無法回道。

車馬行入泉州鴻溝，再有幾日便可進入貢州境內，護院似是嚴峻起來，車前車後不時馳驅，命世人抓緊趕路，若非得以，不準停下來歇息，俱見凝重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