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件又是甚麼？！”文京墨抓起第三件。

“多謝三位！”崔正大喜，連連稱謝，想了想，又問道，“此案，不知三位欲收多少報答？”

陳冬生的先容還未說完，郝瑟就跳了起來，一臉喜笑容開抱拳道：“你就是崔捕快吧，久仰久仰！”

話未說完，就聽門口傳來一聲大喝。

陳冬生笑容滯了滯，忙向幾個客長道歉，倉促趕到了門口，定眼一看，不由一愣：“崔大哥？”

屍天清瞄了二人一眼，嘴角悄悄勾起。

站在顧家院門外目睹了全過程的崔正，臉皮模糊抽搐。

為首一人，身披玄色大氅，年紀四十高低，眸光精銳，下巴上留著一小撮修剪整齊的小鬍子，恰是樂安縣縣衙的捕頭孫莽。

“這個這個，幫李大媽洗衣服，老子明顯收了兩筐蘿蔔！”郝瑟指著賬冊喊道。

“孫捕頭，依我們兄弟幾個闡發，這事兒啊，必定不是人做的！”

“阿瑟向來豪宕不羈……”屍天清詭計為郝瑟開解。

“實不相瞞，縣衙確有一件難事想請三位幫手。”崔正道。

那邊，平躺著一個長條狀物體，滿身高低都被細精密密的銀色絲線纏住，如同一個詭異的蠶蛹，在蠶蛹的頂端，是一個碗口大小的洞穴，探出一個狗頭，口齒大開，舌頭伸長，眼角耳孔血流不止，而在狗頭頭頂，又是一個黑黝黝的深洞，從中流淌出肉色碎豆腐狀的黏稠液體——

“傳聞不是隻死了幾隻狗嗎？還不至於吧。”陳冬生奇道。

“你還美意義提衣服被子！”文京墨啪一拍桌子，纖眉倒豎，“屍兄每日要劈柴擔水做飯，都還不忘打掃屋子，可郝兄你呢，早上起床連被子也不疊，臟衣服團成一團扔在床邊，臭氣熏天……”

“我曉得，那美人是都城一個大官家的小妾，那大官獲咎了西廠，成果被砍了，家眷全數充了官窯！嘿嘿，我早就去試過了，那真是一個絕品。”

郝瑟硬生生把後半句話憋了歸去，憋的滿臉通紅，仿若一個熟透的柿子。

淡雲斜照，細風軟香，桑葉低綠影，三人圍桌坐，茶香淼淼。

“崔捕快此來是有公事？”郝瑟瞪著一雙死魚眼，滿滿等候道。

“這件老子感覺還挺潔淨的嘛……”郝瑟一臉心虛端起茶碗喝水。

文京墨食指扶額，吸了口氣：“郝兄，如果再這般下去，不消半月，我們三人都要‘身佇南山顛，滿胸遲疑誌，卻空懷悲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