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襲紫色錦衣立時富麗展現在麵前,袖口閃出祥雲福祿飾紋,皎色碎玉沿著領口蜿蜒繡綴,每一次衣袂飛舞,都從各個角度揭示出紙醉金迷的光彩。
“嘶!”
“彆啊,客長,我們再籌議籌議!”段舟追出,雙眼通紅,急聲大呼。
率先進店的這位客人, 身穿褐色粗布短靠, 頭上紮了一個亂蓬蓬的發團, 圓臉淡灰眉, 倒吊三白眼, 滿身匪氣滾滾。
“何事?”屍天清神采一怔。
李掌櫃漸漸疊起手上的衣服,一臉欣然若失:“我公然冇看錯,那風韻、那邊幅、那氣度,定不是凡人,的確、的確就如——天人普通啊……”
臥槽,這件必然很貴!
三人就這般各懷苦衷望眼欲穿瞪著那試衣間的門簾。
“你懂個屁!”李掌櫃一臉恨鐵不成鋼拍了段舟的腦門一巴掌,“如果這位公子穿上這身衣服在這縣城裡一走,今後,我們這件流雲衫莫說二十兩,就算三十兩也定能供不該求!”
“完美——”郝瑟三白眼彎彎眯成兩道細縫,漸漸後退,雙手捧頰,一副沉醉神采。
“先人闆闆!”郝瑟一臉打動,熱淚盈眶,“掌櫃的,你們這件鎮店之寶,的確就是給屍兄量身打造的啊!”
說著,就一溜煙衝進了後庫。
小子,我本日豁出去了,定讓你心折口服!
“阿瑟——”那名黑衫男人俄然開口,啞聲降落,“你當真要買衣裳?”
“我?”屍天清噌一下站起家,一臉震驚。
“是,李掌櫃……”段舟摸著後腦勺又轉回了庫房。
“好,客長您稍後。”李掌櫃一抱拳,回身也鑽入了後店衣庫,恰好碰到剛選好衣服出來的段舟。
“累客長久候了,這是剛沏好的碧螺春,您二位嚐嚐。”李掌櫃上前親身給郝瑟和屍天清奉上茶盞。
“五折?那豈不是十兩?”段舟立時驚呆,“但是老爺說這件衣服本錢就超越了十二兩……”
“行,老子信你一回!”三白眼青年一撇嘴,“把你們店裡最貴的衣服全都拿出來,老子要試衣!”
段舟自十五歲就在傅氏裁縫店做店小二, 現在已是第三個年初,每日閱人無數, 自以為早已見多識廣就, 不管是多麼奇特難纏的客人都能應對自如,可本日朝晨來的這兩位客人, 段舟倒是看不透了。
郝瑟眼皮跳了跳,臉上倒是硬要做出一副嫌棄之色:“綠色?太俗了,老子不喜好!”
郝瑟立時滿身生硬,臉皮抽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