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思道微微一愣,隨即笑道:“道長公然非同凡響,隻可惜功利太重,目光又有些過於短淺,乃至於畢竟難成大器。你說的不錯,這全天下的繁華,在我眼中也是糞土。但是很多時候,若要想做些甚麼事,卻還是要依仗於這堆糞土,不然便寸步難行了。”
希夷真人認出那巡街公差的聲音,新仇宿恨頓時一併湧上心頭,當即怒喝道:“你究竟是甚麼人?”
隻聽那人長聲笑道:“道長這一問,倒是叫我難以作答了。要曉得所謂的名字一物,不過是個代號罷了,對我而言,一天換好幾個名字,那也家常便飯。”他嘴裡說著,人已走到吳盛西身邊,淡淡地說道:“現在我叫做言思道,便是‘言思道斷,心行處滅’的阿誰言思道。”
說完這話,言思道便將旱菸杆銜在嘴裡,伸到吳盛西手裡的火把上,微一吸氣,那煙鍋裡便騰起火光,繼而青煙嫋嫋。言思道吞吐了幾口煙霧,俄然抬眼迎上希夷真人的目光,正色說道:“實在道長內心明白一件事,那便是你的太元觀,不管在任何時候發難,其結局都是必敗無疑。因為你底子就不是那塊改天換地的料,更冇有阿誰改天換地的命。”
希夷真人聽懂了他這番話,即使身負近百年的修為,也忍不住大驚失容,脫口說道:“那……那朝廷必然要大亂了。”言思道點頭說道:“道長猜得一點都不錯。是以比擬起朝廷而言,道長這點喪失,彷彿還算不得甚麼。”
說著他將手裡的火把交給吳盛西,從本身的腰間摸出一根烏黑的旱菸杆來,持續說道:“說來也是巧得緊。就就在數天之前,我剛好聽聞太元觀與朝廷有隙,因而便籌算坐觀這場相爭,本身來做一回漁翁。不瞞道長,那金陵城中徹夜被你太元觀這麼一鬨,官差、禁軍和刑捕房都是亂做一團。就連城裡的一乾武林中人,也被我拉扯到了內裡。如此局麵,豈不是恰好能夠乾些犯警活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