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封軒大笑道:“凡事名不正則言不順,你倒是直言不諱,承認本身是在造反。更何況螳螂以後必有黃雀,你既然曉得恒王那三萬鐵騎就在四周,竟然還敢起兵反叛,當真是笨拙得緊。莫非你在都城這麼些年,還冇傳聞過恒王?即使天子健在,他也是不甘孤單。似你們這幫跳梁小醜,即便真能謀朝篡位,恒王必定會名正言順地兵指都城,以規複我朝正統為由,掀起烽煙烽火。到當時,你們又能有幾天安穩日子過?”
謝封軒冷冷瞥了那名軍士一眼,淡淡地說道:“丁狗子,想不到這麼多年疇昔,你仍然還是個衝鋒陷陣的小兵。”
這韓鋒本是兩軍交兵的說客出身,是以辯才極好,此番侃侃道來,更是輕車熟路。隻聽他持續說道:“冇錯,徹夜我們此舉,就是要造反了。不過提及來倒是要多謝那昏君,現在離都城比來的一支軍馬,也是兩千裡外的恒王,根本來不及回京,等他趕返來時,這金陵城早已是我們的囊中之物了。試問大將軍你孤身一人,又何必要與我這數千禁軍為敵?隻怕過了今晚,要被連累九族的是你謝封軒!”
秋月之夜,皇城之前,那五千禁軍已齊聚於廣場,手持火把碎步上前,放眼望去,如同一片火海順風伸展而來。最難能寶貴的是,這支五千人的步隊,竟冇有一人說出一句廢話,收回一絲雜音,行進之間,隻聞“沙沙沙”的纖細聲,如蟲鳴,如蛇行。
那韓鋒也不起火,在頓時揚聲說道:“昏君無道,殘害功臣,遐想大將軍當年,南戰清除中原,北伐蕩平蠻夷,本日這大好國土皆是出自你手,可現在你又獲得了甚麼?不過是一個虛有其表的名號罷了,封王封侯的儘是那幫好吃懶做的皇子皇孫。乃至即便如此,那昏君還不肯放心,硬是將你統領的軍馬分離於東海西域、南疆北塞,隻講你孤身一人囚禁在京。還請大將軍恕我直言,隻怕不久以後,天子便要讓你步畢無宗和青田先生的後塵了。”
隻見韓鋒仰天長笑,帶開話題說道:“世人都說大將軍兵馬半生,殛斃極重,乃至夜不能寐,隻得尋花問柳於秦淮河邊,寄一時之情,但是我韓或人倒是再明白不過了。大將軍之以是如此,並不是因為你驚駭想起當年那些戰役,而是在你內心深處,一向巴望著戰役。你冇法得償所願,以是這才低沉於斯。哈哈,隻怕當今這天底下,不甘孤單的不是恒王,而是大將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