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變故比剛纔她的殺馬之舉還要令人惶恐,想不到這個俏生生的女子,竟然說殺人便殺人,並且還是一刀殺了本身人。一時候農夫們的驚呼聲此起彼伏,隨之便有大半的人回身疾走,連滾帶爬地四下散去。
他這話出口,聽得在場農夫們麵麵相覷,垂垂地又七嘴八舌地罵起來。有人說道:“找甚麼官府?我嶽陽這十幾年來,那裡有甚麼官府?”有人更是大喝道:“你們是哪來的莽漢,竟然敢在我們這裡行凶殺人,明天說甚麼都彆想走!”世人越罵越是清脆,有幾人便揮拳向賈夢潮頭上打去。賈夢潮心中有愧,隻是站立不動,任憑農夫們的拳腳往本身身上號召。
目睹這番局麵,程憾天心中本有的一絲愧意頓時被肝火壓下。他邁上兩步,伸手推開正在毆打賈夢潮的幾個農夫,大喝道:“全都給我開口。”
賈夢潮但覺本身的鼻子儘是血腥之味,嗆得他喘不過氣來。過了半響,他纔回過神來,終究從頓時緩緩滑下。
謝貽香悄悄甩去亂離上的血珠,收到回鞘。他緩緩掃視著世人,沉聲說道:“你們覺得我不敢殺人?”
農夫們見這個身材嬌小的紅衣女子俄然攔在前麵,都是一愣。謝貽香已伸手拔出腰間的亂離,嘴裡淡淡地說道:“既然你們要以命償命,那便陪給你們一條命。”
他這一拂袖,搶先的十多個村民隻感覺呼吸困難,同時退開了好幾步,才勉強站立住身形。莊浩明又向薛之殤遞了個眼色,薛之殤立即會心,從懷中摸出了一張銀票來,小跑上前,躬身遞到那抱著小女孩屍身的男人麵前,輕聲說道:“這位兄台,事出不測,還請節哀順變。我們也不是刻薄之人,這裡有些銀票,算是一點小小的賠償,還請你收下。”
原覺得身邊的四人都是頂尖妙手,足以對付統統突變,賈夢潮這纔敢放心入定,全神灌輸地修煉起了內功。誰知本來在前麵的程憾天,在和謝貽香的扳談中竟然垂垂掉隊,本身的馬倒去了最前麵。那小女孩來得俄然,近乎甜睡的本身又如何來得及做出反應?
一乾農夫看得出莊浩明是這幫人的領袖,現在箭頭低聲下氣,那抽泣的男人又不說話,膽氣再一次壯了起來。便有幾人搶上前來,扶起血泊中那男人,七嘴八舌地在他耳邊叨嘮。薛之殤見那男人被扶了起來,趕緊拾起銀票,又反覆了一遍剛纔的話。誰知那男人驀地伸手,搶過銀票來撕得七零八碎,大喝道:“殺人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