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早已讀書萬卷，詩詞千首。”

杜十一聽了兒子的話，不甴得張口結舌，怔怔的說不出一句話來。

杜十一臉上變色:輝兒尚小，甚麼也不懂，顧老弟豈不是失心瘋了，病急亂投藥，把這等國度大事去問一個小小少年？當下正欲禁止。

杜十一正欲相詢，便聽門外一聲“父親”，接著房中步進一名少年來。少年略顯青瘦，身材苗條，劍眉星目，臉孔當中墨客之氣頗濃，著一身青衣長袍，腳動手工做的棉鞋，和順沉默，觀之可親。

“過了年便已十六。”

小廝獻上茶來，顧太白一飲而儘:“現在局勢，唯有結合忠義之士，江湖豪傑，等候機會，一舉扳倒霍啟。”

屋內氛圍垂垂昂揚起來，小廝又從內裡撿拾了碳塊丟進爐中，且回稟說飯菜俱已安妥，馬上送來，且道公子杜輝已從書院回至府中，馬上就到。

杜十一心下滿足，心忖顧太白乃當世大儒，輝兒得他讚成，當代能有幾個？

顧太白笑了笑:“威孤不能弦，自爾無寧歲。”

顧太白又出了幾首詞，絕句，杜輝皆能應對如流，當下惹得顧明白連連大笑，連連點頭。

縣衙內堂，杜十一書房裡，爐火熊熊，一室暖和如春。

顧太白“豁”地站起，駭怪莫名的望向杜輝。

杜十一怔了一下，心想顧太白如何無端念起詩來了。

顧太白又是一頓笑聲，他本就身軀高大微胖，眼睛藐小，現在笑將起來，一身顫栗，兩眼成縫，模樣甚是滑榰，笑罷又飲了一口茶水:“弟這番安排，恰是要磨鍊他一番，使他學乃至用，將來也好成才，為國著力，做一個有效之人。”

卻聽杜輝隨口接道:“尚憐終南山，回顧清渭濱。”

杜輝張口即道:“川穀血橫流，豺狼沸相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