統統彷彿像做夢普通。
不管那場禍亂之災有多麼撼動江山,多麼驚心動魄,又有多少無辜的生命被捲入此中,現在都已經灰塵落定。
“好啊,你想去哪兒我都陪你,天涯天涯,走到海枯石爛都行!”
她下認識動體味纜體,當視野打仗到麵前空蕩蕩的床榻時,心中不由驀地一震,沉吟半晌,倉猝扭頭向後看去。
“大病初癒,可彆著涼了。傷口還痛不痛,要不要我扶你?肚子餓不餓,要不要吃東西?口渴不渴,我給你倒水?還冷不冷,我再給你拿件厚的外套?”
“我想回王府看看,我們,好久冇回家了。”
而看著程金枝掛著淚痕的,不肯讓步的倔強臉龐,高珩凝睇很久,終究伸展眉宇,唇邊顯出了一抹暖和如許的笑意,抬手替她拭去了眼角的淚水。
程金枝說著歡暢得一拊掌,剛想去喊人告訴周帝,卻被高珩給攔住了。
如果能夠,她隻想和高珩做一對平常人家的伉儷,此生再無大起大落的風波和波瀾。
起碼在現在起的一小段光陰裡,她隻想讓高珩做一個自在隨性的平常人,陪他去做統統他想做的事情,不消被任何事物所拘束。
雁過長空,細雨微涼,冷月如霜。轉眼又是一個六合蕭瑟的寥寂之秋。
高珩凝睇著她輕柔一笑,欲言又止之間,就已經被衝上來的程金枝給緊緊抱住。
“本來已是暮秋了。在床上躺了這麼久,我們出去逛逛吧。”
這些日子以來,固然她不時伴隨在高珩身邊經心顧問,全部太病院每日都在尋覓各種解毒之法,可高珩卻還是臥病在床,毫無知覺,隻能靠著微小的脈搏和呼吸,才氣讓程金枝感遭到他未曾離本身遠去。
如果能夠,她何嘗不肯以本身這條微不敷道的性命,去換大周將來的帝王之命?
頭頂的聲音彷彿從另一個時空遙傳而來,帶著無儘的傷感和一種難以言明的龐大情感,每個字在程金枝聽來,隻覺耳膜被刺得生疼。
“承諾我,就算有一天我不能再陪在你身邊,你也必然要好好照顧本身,好好活著。”
而看著懷中淚水盈眶的程金枝,高珩通俗的眼眸中漫過一股深重而綿長的哀痛之色,放在她秀髮上的手微微顫抖著,終究卻隻能深吸一口氣,繼而極力將這類哀痛隱入了眼底深處。
聽著程金枝喋喋不休的扣問和因為衝動而泛紅的兩頰,高珩的唇邊的笑意更甚,眼底深處的沉淪與哀痛也變得愈發濃稠而深重。
可細看之下,卻又異化著幾分淒然與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