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和宮內，周帝冕冠玄衣，氣勢嚴肅地端坐於龍蹋之上，看著底下神態各彆的世人，將目光落到了跪在中心的程金枝身上。

當然，她並不以為本身有罪。

“朕信賴皇太孫落水是不測，不是燕王妃用心為之的。”

周帝此話一出，程金枝猛得鬆了口氣，而趙皇後的笑容卻立即僵在嘴邊。

“為何？莫非你敢說皇太孫落水之事，與你一點乾係也冇有？”

而本身剛纔腦海中終究閃現出的那小我，也是他。

“他是朕的孫兒，朕當然心疼，但他本性惡劣，朕也不是不曉得。”周帝微微蹙眉，語重心長道，“朕不能因為他是皇家子嗣，就隨便冤枉其他無辜之人。一小我在存亡關頭還能如此大義凜然，隻要真的問心無愧才氣做到，皇後剛纔也是親眼目睹的。”

實在本身的手又何嘗不是冰冷的？剛纔周帝那一劍如果真劈下來，她就是不死也去了半條命了，這叫她如何不膽怯？

“你彷彿很怕朕。”周帝的語氣仍不甚峻厲，“是不是感覺本身犯了錯，以是驚駭？”

“你......”

“臣婦無罪可認，陛下如果想屈打成招，臣婦也無話可說。”

“父皇！”

周帝開朗一笑，站起家緩緩走向程金枝，程金枝預感到腳步的鄰近，低著頭沉默不語，孰料就在這時，隻見周帝眸色一深，笑容即收，跟著一道寒光閃過，他俄然拔出佩劍對準了程金枝的咽喉，讓在場合有人都不由大驚失容。

終究觸及到少年落水的話題。幸虧程金枝還算復甦，深諳本身接下來講的每一句話都事關大局，攸關性命，毫不能隨便答覆，因而快速地在腦海中作了一番沉思熟慮。

“臣婦不敢。”

“好你個程金枝，倒是挺有骨氣。”

“父皇。”高珩打斷趙皇後的話上前正色道，“稟父皇，兒臣方纔在花圃中時已經細細查問過那名宮女。那宮女閃動其詞，言不達意，所述之話更是模棱兩可，訛奪百出，絕對不能作為有效的證供。兒臣乃至以為，她底子就是受人教唆，用心歪曲的。”

事情的生長過分出乎料想，就在周帝拔劍相向的那一刻，程金枝幾近驚駭到心臟驟停。

這個看似一本端莊的老固執天子，實在太不按套路出牌了。

說完這番話，程金枝大要波瀾不驚，內心已是波瀾澎湃。她極力保持平靜，僵著身子微側過甚去看高珩，見他眼中星芒閃動，投來附和與鼓勵的目光，一時候勇氣倍增，精力也跟著舒緩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