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平生明顯還很冗長，但是卻已經結束了。

揪心的哭聲迴盪在空曠的監獄裡，高珩看著懷裡泣不成聲的程金枝，皺了皺眉頭，本想將她推開，但是手在半空中懸了一會兒，終是放了下來。

隨行的車馬就停在天牢以外，程金枝悄悄地坐在馬車裡，直到耳邊響起街頭小販的叫賣聲，她這才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

跟著一聲開鎖的聲音，一個熟諳的身影跨入牢門，呈現在了麵前。

程金枝看著高珩嚴厲的臉，心中一個格登，幾乎一腳踏空，幸得被他及時扶住，這纔沒有摔個滿地找牙。

“如何？看到是我而不是顧寒清，你彷彿很絕望？”

看管的牢頭見高珩帶著程金枝走了出來，不由麵露難堪之色。

銅鏡之前，本身穿戴嫁衣幸運滿溢的模樣還曆曆在目，眨眼間，劉棟渾身是血的屍身就已摧毀了之前統統的賞心樂事。

“南苑的毓秀閣已經清算安妥，你就放心留在這裡，等這波風頭疇昔了再說。”高珩當真地說著，隨即又叮嚀一旁的下人，“帶這位蜜斯去梳洗一下，再到膳房籌辦些吃的送到毓秀閣。”

就期近將步出門口之際，高珩俄然解開身上的披肩，罩在了她陳舊的囚服以外。

她恨透了張氏，恨透了程家，更恨透了本身。

“還不下車？”

淚眼昏黃間，程金枝一聲號令，俄然起家緊緊抱住了高珩。

“我得救了，我不消死了......”

高珩一聲令下，一行人便全數退了出去。

高珩看著縮在一旁瑟瑟顫栗的程金枝，輕歎一口氣，走到她麵前對她伸出了手。

“不消謝我。”高珩停下腳步，微微側過了頭，“你記著，命是你本身的，彆再讓其彆人等閒擺佈你的運氣。”

“回燕王殿下，就是這間。”

“你…你為甚麼要救我？”

“啊？哦......”

看著她臉上模糊作痛的神采，高珩眼波流轉，終究還是開口道：“你先臨時在我這裡避避風頭，起碼有我在，冇人敢動你。”

高珩麵無神采地說了一句，也不管牢頭是否同意，徑直向前走去，冇有半分迴旋之地。

高珩說著率先跨出了牢門，程金枝愣了半晌，倉猝邁步跟了上去。

“誰說我不怕的？”程金枝冷冷地瞟了他一眼，“隻是怕有效嗎？我怕，便能夠不消死嗎？”

天牢的大門近在天涯，外頭的日光大片大片地灑出去，晃得刺眼，卻很快就被牢房陰暗深幽的過道所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