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羅風鳴來聆音樓要了間雅閣關起門喝悶酒,這會兒羅翠微又氣勢洶洶上門來,掌櫃娘子看這架式就曉得自家這是要遭池魚之災。
羅翠微使了個眼色,那兩名家仆當即齊齊抬腳,竟將門給踹開了。
“二姨,這寒冬臘月的,坐地上涼。”
羅風鳴身形微晃,穩了穩站定後,纔開口解釋事情的來龍去脈:“本日我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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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翠微強打起精力進了正廳,見卓家二姨正坐在地上拍著腿哭,卓愉蹲在中間流著淚勸著扶著,不由得一陣頭疼。
肩輿停了好一會兒,她卻隻是滿眼板滯地靠坐在裡頭髮怔。
既京西羅家隻是純真經商,背後冇有朝堂權勢的影子,那要探個底還是不難的。
這動靜可不小,連樓下本來熱烈喧嘩的場麵也立即像被凍住,世人目瞪口呆地昂首望著這處。
此時的羅風鳴已明白過來,長姐氣的不是本身惹事打人,而是氣他惹事之前冇策劃落人把柄,惹事以後又冇有擔負善後的勇氣。
卓愉怕羅翠微還不曉得內幕,趕快擦了麵上的眼淚,解釋道:“大姐兒,本日也怪鳳鳴不懂事……”
張文平的父親過世已十餘年,他母親憑著京郊幾畝薄田單獨帶大他,自少不得嬌慣些。
“風鳴少爺本日去了南惠坊,也不知為了何事跟人打起來,被京兆府給抓了……”
現在顯隆帝膝下獨一三子二女被恩準開府,眼下儲位虛懸,幾位殿下之間的暗潮湧動,可謂是諱莫如深。
或許是羅翠微的眼神實在冷得嚇人,卓愉半晌也冇發作聲音來。
她已好久冇有發過如許大的脾氣了。
這誰啊?!
“來找羅風鳴。”羅翠淺笑著抬起手,打斷她的酬酢。
因著卓愉的乾係,羅家與張家也算表親。雖兩家常日來往未幾,可逢年過節還是少不得情麵走動,羅家姐弟三人見著張文平,也客客氣氣叫一張揚家表哥。
凡是耳朵冇聾、腦筋冇壞的,都能聽出她有多當真。
羅翠微拿出一張銀票揉進掌櫃娘子手中,“待會兒的任何喪失都算我賬上,多了不減退,少了我再補。”
雖說雲烈長年在臨川戍邊,昭王府又從不感染朝中爭鬥,但在京中多少還是有些可靠暗線。奉雲烈之命,熊孝義本日起了個大早出去,隻消半日的工夫,就得了這些動靜。
一聽羅翠微的聲音,卓家二姨背脊略僵,哭聲漸止。
“不是,他打的人是張家那位表少爺……”羅守興望著羅翠微長歎一聲,彌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