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趕上這兩年黃家將羅家壓得有些緊,羅翠微麵上看著平靜安閒,可到底隻是個年青輕的女人,心中的壓力之大可想而知。
這動靜可不小,連樓下本來熱烈喧嘩的場麵也立即像被凍住,世人目瞪口呆地昂首望著這處。
“你是殺人越貨了還是放火燒城了?!不過惹了指甲蓋那麼大點事,就不敢回家?!我羅家兒郎就這點破出息?”
羅翠微見狀,氣不打一處來,幾步疇昔拎起桌上一個酒罈子就潑他滿臉。
現在聆音樓內偌大的廳裡已客似雲來,脂粉燃煙的喁喁扳談中,自少不了一些小道妙聞。
羅翠微使了個眼色,那兩名家仆當即齊齊抬腳,竟將門給踹開了。
目睹羅翠微伸手來扶,卓家二姨抽泣著搭了她的手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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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羅翠微的眼神實在冷得嚇人,卓愉半晌也冇發作聲音來。
“羅家大女人實在是個痛快人。”掌櫃娘子看了看銀票上的數額,眉開眼笑地點點頭,指了指二樓某一間雅閣。
“不是,他打的人是張家那位表少爺……”羅守興望著羅翠微長歎一聲,彌補道。
熊孝義回稟的這個動靜有些出乎雲烈的預感,他麵上滯了滯,接著心底就猝不及防出現一絲竊喜。
雖說雲烈長年在臨川戍邊,昭王府又從不感染朝中爭鬥,但在京中多少還是有些可靠暗線。奉雲烈之命,熊孝義本日起了個大早出去,隻消半日的工夫,就得了這些動靜。
不過卓家人都清楚,羅翠微這小祖宗可不是卓愉那樣的胡塗軟性子,誰若在她麵前撒潑耍橫,她渾起來比誰都凶。
在這節骨眼上,對於羅家的俄然示好,加上連日來羅翠微不遺餘力地借各種荒誕由頭登門,雲烈不得不警戒。
以後羅風鳴來聆音樓要了間雅閣關起門喝悶酒,這會兒羅翠微又氣勢洶洶上門來,掌櫃娘子看這架式就曉得自家這是要遭池魚之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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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守興苦笑:“已交了罰,不過風鳴少爺約莫是怕捱罵,這會兒還在南惠坊冇返來呢。”
羅翠微眼中也是泛紅,恨鐵不成鋼地將那酒罈子往地上重重一扔,“羅家又冇倒!你惹這點破事羅家還扛得起,怕個鬼啊!”
羅翠微傻眼,漸漸轉過甚,這才重視到那屏風下靠牆歪坐著一個醉醺醺的錦袍青年。
掌櫃娘子見她眼底似有山雨欲來,頓時遲疑問堪:“這開門做買賣的難處,羅大女人必然能諒解。”
羅翠微強打起精力進了正廳,見卓家二姨正坐在地上拍著腿哭,卓愉蹲在中間流著淚勸著扶著,不由得一陣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