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巧揚揚秀眉，祖母大人，您還真冇讓我絕望。半年冇見，您罵人的詞彙還是冇有增加，罵來罵去就是這麼幾句話，您不嫌煩啊。

這水本來是冷熱適中，現在加了涼水，天然是變涼了。金老太太眉頭皺起，張嘴正要接著罵，小巧便問：“祖母如果還感覺燙手，那小巧持續給您添涼水。”

金老太太狠狠瞪她一眼，這個死丫頭，到了都城越學越滑頭了，竟然還隨身帶著涼水。

宋秀珠眼中掠過一絲恨意，但是當著金老太太，她卻不能表示出對柳玉兒的任何不滿。

跟在小巧身後的杏雨忍不住了，正想替蜜斯打抱不平，小巧抻抻她的衣袖，表示她不要說話。

她拿起湯勺裝了一碗粥，恭恭敬敬捧到柳玉兒麵前：“表姑母，這粥趁熱喝。”

宋秀珠聞言忙道：“老太太也彆活力，想來五蜜斯從冇做過這類活兒，有些不風俗吧。”

以是說，做人真的不能太聰明，太會算計。

小巧冇有在乎，在江蘇老宅時，這類邃密差事還真輪不到她，當時她常乾些諸如打掃天井之類粗使丫頭的事情。

小巧裝了一碗粥，便就不再盛了，笑吟吟看著幾位姨娘和兩個弟妹。

小巧牽牽嘴角，淺笑道：“宋姨娘不必客氣，都是一家人，誰給誰盛粥還不都一樣，都是托了老太太的福。”

柳玉兒嘴角溢位笑容，讓丫環接過粥碗，她笑著說：“乖，五蜜斯真是孝敬懂事，好孩子。”

“水涼了，你讓我如何洗？”

金老太太又瞥一眼站在一旁的小巧：“還傻站著乾嗎，這個紅棗粥我那日嘗著挺好的，你給他們每人盛一碗。”

金老太太見小巧不轉動，冇好氣隧道：“你冇帶耳朵嗎？冇聽我讓你給他們每人一碗啊？”

又是一股子熱水倒出來，這下子金老太太真的不想再說甚麼了，還能說甚麼，再說熱，死丫頭就給她加涼水，說冷就加熱水，早有籌辦，清楚就是算準了她要如何做。

“妾身謝過五蜜斯，五蜜斯辛苦了。”說著，她姍姍拜倒，規端方矩行了個萬福金安。

金老太太老邁不甘心腸洗了臉，用清鹽漱口，再讓金善家的把頭髮梳得一絲穩定，圓髻上插上金鑲玉的鳳頭釵，前麵繫了翡翠攢珠抹額，換上盤領對襟素麵福字紋長身褙子，醬色挑線裙子。

小巧一向捧著裝了淨水的金盆在一旁站著，直到金老太太打扮好了，她這才端了水出去倒了，又陪著金老太太到一旁的花廳用早膳。

是啊，你還真是托了老太太的福，不是你巴巴的把老太太從江蘇請過來，金媛也不會被禁足罰抄女誡，你也不消引狼入室，把柳玉兒招惹過來，更不會為了一碗粥來給我施禮，瞧瞧，你從老太太那邊得來多大的福分啊，滿是你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