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氏怔了怔,這話竟是從小巧嘴裡說出來的,想當初,小巧在她手裡就是像是麪糰,任她揉捏,再說擺佈不過是個十二歲的孩子,如何就能說出如許的話來。
看到焦氏,小巧欠身給她見禮,焦氏的目光落在小巧麵前的繡花架子上:“喲,這是繡的屏風吧,博古屏風,倒是高雅。”
焦氏的眼角抽了抽,牙關緊緊咬住,小巧這番話是在提示她,金家是金老太太大權在握,金老太太再不待見,金小巧也是遠親孫女,而她焦氏的三個女兒,卻和金老太太半點血緣也冇有。
此人公然是來挑事生非的,小巧頭都冇抬,仍然飛針走線,似是渾不在乎的說道:“這裡是都城,父親大人最不喜婦道人家在背後說三道四,四嬸說話顧忌些。”
話外音:你彆犯傻,我們是一家人,你最好放聰明點。
焦氏冷哼一聲,三日不見,真是要刮目相看,誰能想到阿誰病秧秧將近死了的小丫頭,搖身一變,竟成了短長茬子。
小巧看著焦氏的背影做個鬼臉,焦氏的那點心機不難猜,不過就是能夠掌家,從中多撈點油水,再把老太太在吳中的財產全都亂來過來。
但是你也不過還是個孩子,在金家無依無靠,你就是再要強,也冇人幫得上你。
她臨回都城前曾在棗林裡留了動靜,也不曉得石二這幾日有冇有去過棗林。
柳玉兒來勢洶洶,宋秀珠定是不甘心這麼多年的苦心運營落到彆人手上,或是這個時候,小巧再插一腿出去,這金家西府那就熱烈了,最好越亂越好,三老爺金敏是宦海上的,這裡又是天子腳下,雖說大武朝孀婦再嫁也經常有之,但是真如果鬨得家宅不安,傳到禦史耳中,金三老爺的名聲也會受損,是以,他自是會將此事壓下來,柳玉兒想要進門可就難了。
焦氏說完,便看著小巧,想看看她的反應。
小巧微淺笑著,卻不接話,這位嬸嬸奪目又刻薄,少理為妙。
之前金老太太信賴焦氏,不過是因為身邊冇有得力的人。大兒媳聶氏是她的死仇家,二兒媳王氏為人脆弱,三兒媳就不消說了,早就是個瘋子。但凡是這三個媳婦裡有一個能讓金老太太看上眼的,也不會重用她這個庶出媳婦。
冇想到這個時候,焦氏卻來了,她病還冇有全好,金老太太也冇帶她去看戲。
看看天氣垂垂暗下來,她早早吃了幾塊點心,又叮囑杏雨幾句,換了夜行衣,坐在窗下冷靜等著天氣完整黑下來。
焦氏卻一屁股坐到中間的石鼓上,笑道:“依嬸孃來看,五蜜斯回到都城倒真是出息了,有婆家撐腰就是分歧,三丫頭這上頭可比不上你,白白算計了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