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外曹化淳又在不竭催促。阿九道:“好啦,你們來瞧吧!”
本來畫中肖像竟然似足了他本身,再定神細看,隻見畫中人身穿沔陽青長衫,係一條小缸青腰帶,凝目淺笑,濃眉大眼,下巴尖削,可不是本身是誰?隻不過畫中人卻比本身俊美了幾分,本身本來的江湖草澤之氣,竟給改成了玉麵朱唇的俊朗風采,但麵貌畢竟無異,腰間所懸的彎身蛇劍,金光燦然,劍頭分叉,更是天下隻此一劍,更無第二口。他萬料不到公主所畫之像便是本身,不由得駭怪百端,不由悄悄“咦”了一聲。
本來公主非彆,竟然便是程青竹的小徒阿九。那日袁承誌雖發覺她有皇宮侍衛侍從庇護,料知必非常人,卻那想到竟是公主?
阿九乍見承誌,頃刻間臉上全無赤色,身子顫抖,伸手扶住椅背,似欲暈倒,隨即一陣紅雲,罩上雙頰,定了定神,道:“袁相公,你……你……你如何在這裡?”
袁承誌行了一禮道:“小人罪該萬死,突入公主殿下寢宮。”阿九臉上又是一紅,道:“請坐下說話。”忽地驚覺長衣已經脫下,忙躍入床中,拉過被子蓋了下身。
正在這時,俄然有人緩慢打門,幾小我同聲叫道:“殿下請開門。”
承誌走近床邊,柔聲道:“殿下,我進宮來是……”阿九攔住他的話頭,柔聲道:“你彆叫我殿下,我也不叫你袁相公。你初度識得我時,我是阿九,那麼我永久就是阿九。我聽青姊姊叫你大哥,內心常想,那一天我也能叫你大哥,那纔好呢。”承誌道:“你如肯叫我大哥,我的心歡樂得要炸開了呢!”俄然之間,想起當日在秦淮河中與青青一起聽兩個歌女所唱的〈掛枝兒〉:“我若疼你是至心也,就不叫也是好!”不由滿臉通紅。
阿九驚道:“甚麼?誰?”袁承誌道:“曹化淳跟滿洲的睿親王私通,想借清兵來打闖軍。”阿九怒道:“有這等事?滿洲人有甚麼好?還不是想奪我們大明江山。”承誌道:“是啊,皇上不答允,曹化淳他們就想擁惠王登基……”阿九道:“不錯,惠叔爺妄圖權位,定會答允借兵除賊。”承誌道:“隻怕他們今晚就要發難。”阿九吃了一驚,說道:“今晚?那可危急得很了。我們快去稟告父皇。”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
阿九吃了一驚,顫聲問道:“甚麼事?”一名宮女叫道:“殿下,你冇事麼?”阿九道:“我睡啦,有甚麼事?”那宮女道:“有人見到刺客偷進了我們寢宮。”阿九道:“胡說八道,甚麼刺客?”另一個女子聲音說道:“殿下,讓奴婢們出去瞧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