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婦清算藥箱,對承誌道:“我姓安,你叫我安嬸嬸好啦。這是我女兒,她叫小慧,你就耽在我這裡。”袁承誌點點頭。安大娘隨即下廚做麵。承誌吃過後,疲累了一天一夜,再也支撐不住,便伏在桌上睡著了。
安大娘柔聲說道:“好孩子,你崔叔叔受了傷,很短長,是不是?”承誌點點頭。安大娘又道:“我隻能暫行救他,讓他傷口的毒氣不可開來。不過不能當真治好,是以啞巴伯伯揹他去請彆的一小我醫治。等他醫好以後,就會來瞧你的。”承誌漸漸止了抽泣。安大娘道:“他就會好的。快洗臉,洗了臉我們用飯。”
正在危急之際,俄然左邊配房中奔出一條大漢,飛身縱起,落在承誌麵前,伸出雙手亂抓亂拿,也不知他使了甚麼伎倆,瞬息之間,已把眾公差的兵刃全都奪下。幾名公差退得稍遲,吃他幾拳打得眼青口腫。這大漢啊啊大呼,聲音古怪。
兩名公差躲在路旁,見那啞巴向西走去,遠遠跟從,想是要曉得他落腳之所,再邀人大肆拿捕。
隻見一名公差顫栗鐵鏈,往承誌頭上套去。承誌退後一步,仍攔在門外,不讓公差進門。那公差抖鐵鏈套人,本是吃了十多年衙門飯的拿抄本領,手到擒來,百不失一,豈知一個小小孩童竟然技藝敏捷,這一下竟冇套住,老羞成怒,伸右手來揪他頭上的小辮子。承誌見這很多公差陣容洶洶,本已嚇得要哭,但見對方伸手抓到,自但是然的使出伏虎掌法中的“橫拖單鞭”,在他手腕上一拉。那公差腳步踉蹌,幾乎顛仆,肝火更熾,飛腿猛踢,罵道:“小雜種,老子本日要你都雅。”
安大娘叫他把所學武功練了一遍,看後點點頭說:“也真難為你了。”而後安大娘每日叫他自行練武,不管練得好不好,卻從不加指導,在他練的時候也極少在旁旁觀。小慧本來常跟他在一起,在他練武之時,卻總讓媽媽叫了開去。
過了很久,崔秋山終究醒來,袁承誌忙問他如何辦。崔秋山道:“你身上帶著甚麼值錢的東西冇有?”袁承誌道:“這項圈成嗎?”說著從衣內貼肉處除了下來。崔秋山一看,見項圈是金的,鑲著八顆小珍珠,項圈鎖片上刻著“繁華恒昌”四個大字,另有兩行小字,一行是“袁公子承誌週歲之慶”,一行是“小將趙率教敬贈”,才知是承誌做週歲時,他父親部下大將趙率教所贈。
袁承誌嚇了一跳,道:“我不是。”那公差哈哈一笑,從懷中取出阿誰金項圈來,說道:“這項圈你那邊偷來的?”承誌急道:“不是偷的,是我本身的。”那公差笑道:“袁崇煥是你甚麼人?”承誌不敢答覆,奔進店房,猛力去推崔秋山,隻聽得內裡公差喊了起來:“聖峰嶂的奸黨躲在這裡,莫讓逃了。”崔秋山霍地坐起,要待掙下地來,卻那邊能夠?腳剛著地,便即顛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