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姓黃的又道:“兩位必然也是去聖峰嶂了,我們一起走吧。”
劈麵第三人手持軟鞭,縱馬過來,一招“枯藤纏樹”,向他腰間盤打而至。楊鵬舉勒馬避開。那人軟鞭鞭頭乘勢在地下捲起單刀,抄在手中,長笑一聲,縱馬奔馳,掠過張康身邊時,白光明滅,鋼刀兩揮,已堵截他背上包裹兩端布條。他毫不斷留,催馬向前。包裹正從張康背上滑落,打彈子那人剛好馳到,手臂探出,不待包裹落地,已俯身提起,掂了掂重量,笑道:“多謝了。”轉眼間三人已向來路跑得無影無蹤。
姓黃的臉帶喜色道:“再過三天就是八月十六,我們千裡迢迢的趕來粵東,你們到了這裡,怎不上山?”上山做甚麼,八月十六是甚麼日子,張朝唐和楊鵬舉兩人全不知情,但是又不敢直認。張朝唐硬了頭皮,說道:“兄弟家有急事,須得頓時歸去。”
楊鵬舉心想:“看來這些人是各地盜窟的悍賊,多數要聚眾造反。我是身家明淨的良民,跟眾反賊混在一起,走又走不脫,真是不利之極了。”
傍晚時分,忽聽得鐘聲鏜鏜。不久一名男人走進房來,說道:“孫相公請兩位到殿上觀禮。”張楊二人跟他出去。張康也想跟去,那人道:“小兄弟,你早些睡吧。”
那三人馳到跟前,一齊滾鞍上馬,搶先一人抱拳說道:“本來是本身人,獲咎,獲咎。我們不知,多有衝犯,請勿見怪。”另一人雙手托住包裹,交給張康。張康卻不敢接,眼望仆人。張朝唐點點頭,張康這才接過。
張朝唐和楊鵬舉都猜想他們是一幫陣容浩大的盜夥,遠避之唯恐不及,怎敢再去招惹?張朝唐道:“我和這位朋友要趕赴廣州,聖峰嶂是不去了。”
次日恰是中秋佳節,張朝唐、楊鵬舉和張康跟著大眾一早上山。中午時分,半山裡有十多人擔著飯菜等待,都是素菜,世人吃了,歇息一陣,持續再行。而後一起都有人扼守,盤問甚嚴。查到張楊三人時,孫仲壽點一點頭,扼守的人便不問了。張朝唐暗叫:“好險!如果昨晚冇跟他這一夕說話,本日是死是活,實所難料。”
次日張楊二人起家後,用過早點,在山邊安步,見到處都是長大男人。有的頭上疤痕累累,有的斷手摺足,個個是身經百戰、飽曆風霜的模樣。張楊兩人怕肇事肇事,走了一會便即回房,不再出去。這天整日吃的還是素菜。楊鵬舉肚裡暗罵:“他媽的賊強盜死了老祖宗,叫老子吃這般嘴裡淡出鳥來的青菜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