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半個時候,兩邊官子下完,袁承誌輸了五子。木桑對勁不凡,笑道:“這些年來,你武功是精進了,棋藝卻冇甚麼停頓。”袁承誌笑道:“那是道長妙著迭生,竄改精奧,弟子抵擋不住。”木桑嗬嗬大笑,打從心底裡歡樂出來,自吹自擂一會,才轉頭對宛兒道:“你叫人搜搜他們。”
袁承誌看了手劄和暗語抄本等物,心念忽動,暗想:“爹爹的大仇尚未得報,仗著這些密件,恰好混進宮去行刺昏君,為爹爹報仇。”因而把一人穴道解了,問他誰是洪勝海。那人向一個三十多歲、白淨麪皮的人一指。
洪勝海聽他將本身的武功來源說得半點不錯,心下駭然,這時他雙掌已挾住對方臂膀,連運幾次勁力,對方一條臂膀便如生鐵鑄成,紋絲不動。承誌幾句話一說完,臂膀後縮,如一尾遊魚般從他兩掌間縮了出來,隻聽啪的一聲,他擺佈雙掌收勢不及,自行打了一記。洪勝海又驚又怒,展開本門絕學,雙掌飛舞,驚濤駭浪般攻出。
袁承誌問洪勝海道:“滿洲九王派你去見曹化淳,籌議些甚麼事?”洪勝海吞吞吐吐的不說。袁承誌道:“我們剛纔不是打了賭麼?你有冇鞭策我?”洪勝海低頭道:“相公武功驚人,小人確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佩服之至。”
袁承誌並不睬會,磨墨拈毫,攤開一張白紙,說道:“我在這裡寫字,寫甚麼呢?”洪勝海見他說要比武,卻寫起字來,很感驚奇,又坐了下來。袁承誌道:“你彆坐!”伸出左掌,道:“你隻要把我推得晃了一晃,我寫的字有一筆扭曲顫栗,就算你贏了,立即放你走路。如果我寫滿了一張紙,你還是推不動我,那如何說?”
宛兒剛奉侍青青睡下,聽得響聲,忙奔出來,見二人仍在凝神下棋,地下卻倒了七名大漢。她也未幾問,召來仆人,命將七人和太白三英都捆綁了。
焦宛兒道:“袁相公這幅字,就給了我吧。”袁承誌道:“我的字實在丟臉。剛纔跟這朋友打賭,纔好玩寫的。焦女人要,拿去無妨,可不能給有學問的人見到,讓人家笑話。”焦宛兒謝了收起,走出版房。
洪勝海說道:“如許比不至公允吧?”袁承誌笑道:“不相乾。我寫了,你來吧。”
木桑大怒,叫道:“奸賊越來越大膽啦,哼,連皇宮裡的寺人也通同了。”右腳飛出,將一名特工踢得腦漿迸裂。他伸腳又待再踢,袁承誌道:“慢來,道長!且待弟仔細心查問。”木桑肝火不息,又要撕信,也給袁承誌勸住。木桑道:“話就依你,明天可得陪我下三盤棋。”袁承誌笑道:“隻要道長有興,連下十盤,卻也無妨。”木桑大喜,跟著仆人進內睡了。